李悅無暇去鄙視那些缺乏常識的人,更兼顧不了和太師據理力爭的沈傲之,只專心地給昆吾昊瑞吸毒血。
太師見李悅這邊的人沒有退讓的意思,對那侍衛隊長說:“你們就任由皇上被他扎得渾身都是針?也不知道是救人的還是追魂的。你們身為皇上的御前侍衛,怎麼做事這麼不謹慎?”
侍衛長被太師這麼一說就猶豫了,回頭看不斷往地上吐掉黑血的李悅,他知道李悅那樣吸掉毒血是正確的做法,但卻不知道她紮在昆吾昊瑞身上那些銀針的作用,要真的是對皇帝不利的話,他可擔當不起責任。
就在這時,李悅見吐出來的血顏色基本正常,緊閉著雙眼的昆吾昊瑞呼吸也趨於正常,才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漱口,待她往茶壺裡扔了兩顆藥丸,拎著那壺要走回昆吾昊瑞身邊時,卻給侍衛長攔住。
“屬下感謝二皇子及時出手救助吾皇,既然毒血已清,下面的工作御醫來了自可交給御醫處理,不敢再勞煩二皇子。”
侍衛長說的客氣,其實也就是不想讓李悅再碰昆吾昊瑞,以免真的如太師所說,李悅是別有用心。
昆吾昊瑞脫離兇險之境,讓李悅能空出點時間來面對在場質疑她的人。
環顧四周,不期和那雙一直置身於外圍,但沒離開過她身上的幽深對上,趕緊撤回視線,直直望著侍衛長的眼睛,問道:“你認為我會對我表哥不利嗎?”
故意叫出和昆吾昊瑞私底下的稱呼,藉以提醒這些人他們之間的親屬關係。李悅清楚這時候抬出他們的血緣關係比說什麼她要是要下毒,那會功夫早就下了,他們現在才來隔離恐怕為時已晚之類的道理要有效。
一聲聲援,出自那未說話先咳嗽的尚文博之口,“我相信二皇子是一心救人,請侍衛長趕緊讓他繼續給皇上救治吧,蛇毒要徹底清除,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尚文博的站出來,有幾位官員也跟著站出來,表示支援李悅繼續給昆吾昊瑞進行救護。
太師指著那幾個官員,平時朝中也就剩這幾個在跟他作對。
“身為人臣,就要為皇上做到謹小慎微,這會讓個外人隨意折騰皇上,要是皇上有事,你們擔當得了嗎?”
這就是用最險惡的用心說著最冠冕堂皇的話,李悅看都不看太師,對侍衛長說:“我剛才用銀針封住表哥的大穴,阻止毒氣擴散,再把毒液吸出來,現在這是能清除餘毒的解藥,需在一炷香時間內內服外敷,便可確保我表哥,也就是你們皇上無礙。如果你們再不讓開,由著他繼續在這寒冷天氣躺地上,我相信就算人沒中毒也會凍病。”
她知道這侍衛長是個明白人,對昆吾昊瑞也忠誠,多說兩句讓他明白好過兵刃相見。
尚文博堅持力挺李悅,“二皇子要是別有用心的話斷不用在這個時候出手,下官願用項上人頭擔保。”
雖然事態緊急,尚文博用性命給李悅做擔保是形勢驅使,但他此舉還是讓李悅想到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一層關係上。
侍衛長也不糊塗,決定相信李悅,給她讓開了道,太師還不罷休,要讓士兵衝去攔住李悅,卻被侍衛長搶先攔下。
“御前侍衛誓死保護皇上週全,任何人敢再越雷池一步,休怪本侍衛長刀下無情。”
那邊有侍衛長帶著一隊侍衛給她把關,李悅解下自己的白狐裘,叫來沈傲之幫忙,把昆吾昊瑞整個身體包裹住,隔絕地板上的寒氣。再給他喂藥,在他耳邊輕聲喚他把嘴張開,把藥水喝下,把他放平。用藥水沖洗傷口,再掏出手絹,把藥水倒在上面敷到傷口上。
過了一柱香時間,昆吾昊瑞在一干人等懷著各種心思的注視下,幽幽轉醒過來。
“炎弟,我這是……怎麼了?”
李悅見他醒了,這才把插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