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去。在一個將領的眼中,在一個合格將領的眼中,軍隊只能是一片,只能是一種顏色。難道他不知道軍隊是由一個個鮮活的人所組成的?如果你身在兩軍對壘的陣前,那一矛刺過去,捅破的可不止是一副盔甲,而是一個家庭。
被捅破的家庭多了,軍隊就呈現了籌紅的顏色。變化就出來了。作為將領,你的眼光是看在哪裡呢?龍也是從捅破一片片盔甲葉子慢慢爬過來的。龍也曾經不理解,但現在不用怎麼費腦筋也能明白。龍如此,敵軍亦如此。
龍當然也得聽將令,聽王命。在比龍這個層面更高的位置看到的我們是個什麼顏色,龍不知道,那是龍看不懂也看不到的顏色。但對於一場戰役來講,龍只需要在高一個層面的眼光去看待它,便足夠了。想辦法獲得那種眼光,既是贏得一場戰爭勝利的關鍵。”
顏覲沒有料想這個說話一板一眼的深雪直龍,竟然吐露出這麼一大串道理來,他還在反應之中,深雪直龍卻繼續說道:
“龍是一介武夫了,不太懂得那些兵法家的規矩,或者刀筆吏的那些之乎者也。龍的道理,就只是龍看得見的道理。命令來了,龍得執行,順利的執行。軍隊得要軍餉,軍隊得要武器,軍隊得要勝利。至於其他的,說句冒犯的話,龍根本不在乎。”
“……”
顏覲又沒有一句話,他心裡萌生了一些想法,但卻確定了一件事,“品紅,他一定能拿下來。”
而深雪直龍說完那一大堆話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只顧趕路而已。
六人來到一處山嶺,可以一窺周山全貌。除了要繼續攀登的這片山外,幾乎沒有什麼遮擋物。可觀這山高,鷹見鷹斂翅。可觀那水深,魚見魚藏鰭。飛龍靈蛟皆嘆:“不可欺,不可欺,妄作害性命”雲深深,霧沉沉,雲迷了世界,霧罩了乾坤。
從這裡往下看剛剛路過的那條搏魚河,簡直猶如大地脂粉一樣的絢爛。這一汪,那一眼,彷如全部開啟了的彩妝盒子。
顏覲出神眺望峰頂,這裡山勢險峻、怪石嶙峋自不消說,讓顏覲一行人驚訝的是那條如蛟蛇纏附的上山路越來越窄,竟在半空的絕壁處失了去向!
驚訝歸驚訝,他們卻也只是略略看了一會兒就繼續趕路。畢竟峰頂住著人,不可能沒有路,只不過它繞到了山背面,看不見了而已。對此,大家都心照不宣。前半程的攀登不過是小心些、費力些而已,雖有汗透內衣者,但對於眾高手來說這些都算不得什麼。不過漸漸的,已有人開始呼吸不勻。
高原,加上明晃晃的烈日與艱險的峭厲山路,讓顏覲嚐到了低估自然的苦頭。飢渴難耐、頭暈目眩之下,顏覲只好讓不支者暫且原地休息,等返程時,也好有個接應。即便在這六人裡,雖然各個本事卓絕,但也不是說每一位都像紺棲豹那樣,有著跣足者那樣變態一般的體能。本計算著日頭,約莫巳時便能登頂,可現在看起來,已經午時六刻左右,卻一半都沒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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紺棲豹拿出地圖指給顏覲看:
“主公,再往上走分別有幾條岔路。從標示上看,都有其乾坤,均是值得一探究竟的路線。不過,我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把所有分支都走完。你看該怎麼選擇?”
顏覲幾乎不假思索的就道:
“這其實很好選,當然最高的那條。”
紺棲豹說:
“但……如果我們的目的只是鑄盾和找花的話,其實我覺得並不見得會在那上面。”紺棲豹用手指畫著,“這個位置,從形式和規模上看,更像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不過我也只是猜,它這個地圖沒有註釋,就只是符號,確實得碰碰運氣。”
“既然你也不確定,那我們就相信第一感覺吧。走。”
往上的路越發窄小,峭壁隨著他們步伐的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