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山上他只呆了一日一夜,見面的人不到二十人,他們都是武當派中輩份較高的弟子,既是廣凌子也不知他會走這條罕見人跡的小路。賊人怎會對他的行蹤瞭解得如此清楚,預先埋伏在此。奸細一定是出在武當山上了,可他們又是怎樣聯絡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默默地望著湛藍的天空出神,忽然,一陣悅耳的鴿哨從頭頂響過,一隻潔白的鴿子箭一般超過他的頭頂向武當山方向飛去。
鴿子,書信,飛鴿傳書。驀地他想起了周昆提起過的日月教中特有的一個機構,飛鴿隊。一切都恍然大悟了!
奸細就在武當山,他們暗中悄悄地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然後再透過這小小的信鴿,把自己的行蹤傳遞給外圍的賊人。
賊人想在這荒山野嶺中將他置於死地,然而千算萬算不及天算,這計劃還是被他扭碎了。天知道今後還會出現什麼樣的兇險,發生什麼樣的災禍。
端木翔龍思想有了準備,便倏然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按原來前進的方向彈身飛奔。他要把自己的猜想,儘早地告訴南宮平,然後再想法找到師父或師祖,讓他們設法證實自己的推測。他不想打草驚蛇,但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如果是正確的,那麼,不僅武當派,恐怕少林寺和九大門派中也滲入了日月教的力量。
翻過一山又一山,鑽過一嶺又一嶺,跨過山洞,淌過溪流,穿過峽峽谷,夕照晚霞染紅了山林,歸鳥投林,神農架已遙遙在望。只要翻過“猴子石”,半個時辰便可回到生活了二十年的石洞。歸心似箭,端木翔龍直如飛騰一般從狀似石猴般的山峰飛瀉而下。
突然,在他身後快逾閃電地瀉下三條人影和兩隻兇猛高大的巨獒。這巨獒足有小牛犢般大小,產於藏邊和西域等地,是一種嗅覺特別靈敏,善於追蹤撲擊的狼犬,當地大多養此獒,用以幫助狩獵,看家,牧羊。這種巨獒兇猛異常,縱是武林中二三流的角色見了它,心裡也發悚,一對一,他們也難是它的動手。
端木翔龍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當這兩條巨獒突然從背後竄出,攔住他的去路時,委實嚇了他一跳。起初他還以為是山中怪獸,繼而聽到夜袂破空聲後,他才凜然警覺,滑步橫身,閃到三丈外一塊較平緩的坡地上,凝神戒備,暗運神功。
飛瀉而來的三人在距端木翔龍二丈外並肩排開。端木翔龍一眼便認出其中兩人。乃是君山集賢莊的總管郭少華,葛品義。另外一人,身材高大,相貌清癯,五官端正,面色紅潤,鬚眉黑白相間,髮髻高挽,一雙虎目倏現殺機,逼視著他。看著這雙令人不寒而怵的眼睛,端木翔龍突然覺得好象在哪兒見過,可一時卻想不起來了。那人一身紫紅色團花錦抱,腰繫黃色絲帶,雙手空空,未佩兵刃。一雙手掌白皙細嫩,十指修長。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各帶著鑽石戒指,一紅一藍,晶瑩奪目,無一絲雜色,一看便知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右手中指還帶著一隻戒指,嵌著一顆翠綠色的貓眼寶石,其價值更勝鑽石戒指。
從此人的衣著打扮,端木翔龍一下子便想到了一個人!君山集賢莊莊主顏良。
於是,不等對方發話,他便朗聲作揖道:“老前輩可是顏莊主?”
那人一把長髯道:“正是老夫。閣下果真天資聰慧,一眼便能認出老夫。”
端木翔龍道:“老前輩追趕晚輩,有何吩咐?”
顏良呵呵大笑道:“吩咐不敢!老夫只是有一事要請閣下說個明白,作個交待。
端木翔龍早已猜出對方的來意,卻故作不知道:“晚輩與老前輩素昧平生,從不相識,更無交往,不知要晚輩交待什麼?”
顏良冷笑一聲,道:“閣下是聰明人,最好別在老夫面前裝糊塗,耍小聰明,自己做的事,還是自己說出來的好。”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