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飛身撲出,撞在了後車廂的門,整個人狼狽地跌出了疾馳的車外,滾落在地,被路邊的荊棘和灌木紮了滿身的刺,雙手劇痛。
可很快,他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轟鳴。
疾馳在路上的運輸車陡然一震,平白從地上跳起了幾十厘米,緊接著,鐵盒子像是吹起一樣膨脹起來,從破碎的裂口中噴出了血紅的火。
很快,在焚燒之中扭曲變形,翻滾著停止了。
槐詩從地上爬起,在烈日地暴曬下劇烈地喘息,可很快,他就看到了,燃燒的殘骸中,扭曲的鐵門猛然發出尖銳的聲音。
被一隻腳踹開。
副駕駛的席位上,面色肅冷的教官緩緩地從其中走出,冷眼睥睨著槐詩錯愕的樣子。明明應該是普通人的樣子,身上也沒有什麼源質波動和聖痕的痕跡,他卻在劇烈的爆炸之中活了下來,甚至沒有掉一根毫毛。
“發生了什麼,每個人會做什麼,都是紅手套的主觀判斷,就是這個意思,對吧?”
槐詩忍不住笑了起來,嘲笑紅手套那個傢伙,“你心裡究竟對你的教官有多大的心理陰影?”
否則的話,那個明顯不過是常人的教官又如何在手榴彈的爆炸中毫髮無損?
這個傢伙,難道以為自己的教官是什麼打不死的鐵金剛麼?
“真沒想到啊,7794。”
教官漠然地看著他,緩緩地扭動脖頸,手指輕輕地敲著捆在腰間的鞭子手柄,發出令槐詩此刻身體驟然緊張起來的聲音。
噠噠噠……
那手指敲在鞭子上的聲音,就是受刑和處罰的標誌。
一次折磨,兩次重傷,然後再沒有第三次了。
不知在操場上見過多少次自己的同伴被鞭撻致死的場景,槐詩竟然感受到了紅手套殘存的絕望和恐懼,反抗意志迅速地開始瓦解。
教官走上前來,俯視著雙股顫顫地對手,伸手,按著他的腦袋。
扭。
卡啪!
槐詩的脖子斷了。
嘭!
槐詩憤怒地睜開眼睛,一拳敲在桌子上,“孬種!”
不知道是在罵紅手套還是在罵自己,畢竟在無數次訓練的回憶之中,他已經深刻地領會到了教官的冷酷和殘忍。
“看來你已經領會到了主觀記錄者的侷限性了吧?”
烏鴉詭異地笑著:“無法將視角從自我的恐懼和迷茫中超拔而出的人,就無從作為絕對的客觀者記錄一切。
不過這正是記錄體驗的美妙之處,讓你擁有了能夠超越被記錄者的可能。”
“怎麼做?”槐詩問。
“很簡單啊。”烏鴉說,“打爆一切就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有什麼在阻攔你,你只要用自己的方式將他們全部搞定就ok了。
不論多難的街機都存在著被暴機的可能,一幣通關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而已,相反,速通和無傷才是追求——”
她停頓了一下,笑容狡黠:“怎麼樣,感覺難的話,需要作弊器麼?只要在命運之書的記錄之中,哪怕你想要將自己修改的像是神明一樣無所不能也輕而易舉哦。”
“免了。”
槐詩休息了一會之後,感覺自己的精力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揉了揉隱隱發痛的額頭,準備開始,卻看到烏鴉遞過來的一根捲菸。
“看在你這麼有骨氣的份兒上,免費贈你一個藍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