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
我彎腰,笑著捏了一下他的臉,晏千山蹙了一下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學!
☆、第三章
轉眼已是七個春秋。
一池風荷小舉,偶有鰱魚田葉間逗戲。
春日花開萬紫千紅,卻不如這暑夏半截蓮藕。
望梅止渴也好畫餅充飢也罷,反正瞧這一池子的荷花卻是半分沒讓我有半分飽腹之感。
“小山,”晏千山拿著筆卻是遲遲還未落下,我見他如此卻是連半分惻隱之心都無了,“已經半個時辰了,你若還寫不出半句詩來,我便要先吃糖藕了。”
“你早早地就偷吃了。”晏千山瞪著我,“我瞧見了。”
“半個時辰了,就算胡謅也能胡謅出些什麼罷。”我惱羞成怒餓急生憤,動了動筷子。
“寫不出。”他總是一鼓作氣再而洩氣。
“腦中無筆,腹中無墨,餓死你算了。”我氣不打一處來。
“吶,小夫子說的是。”他點頭贊同。
輕輕攏了下眉,“假使你如今為燕雀也要有鴻鵠之志。”我冷眼以對,卻是孜孜勸導。
“小山這隻小麻雀怎會明白你們這群大鳥的志向。”他開始玩起手中的狼毫。
我心裡頭默嘆,“或許你不喜如今學的,術業有專攻,文與武,相之你而言,覺得孰為勝孰為負?”
“兩者皆勝,我為負。”他笑嘻嘻。
我頓時失了性子,懶得理這死臭崽子,回到位子上伸出筷子就夾了藕片往嘴裡送。
而他卻是一臉悠閒,好似方才沒做什麼��說氖露��
我篤了篤筷子,一個人把這一盤子藕全吃了,連打個三個飽嗝,回頭看了一眼他手下那張白紙還是空空如也,索性把盤子一端,先回去了,留晏千山自己在那虛擲光陰也莫要牽連到我身上。
回去同晏紫好一頓訴苦,想這臭崽子我也是管教不了了。三歲看到大,七歲看到老,想當年我見他時,他便用彈弓打我;已經如今這黃口小兒還這般不爭氣,我早就不管我這教導他的夫子面上是否有光了。
給師父收了這麼一個徒孫可著實是我的罪過。
晏紫說:“不然我與爹孃說說,小山如今也大了,不若去地方學唸書吧。”
“可當初分明是我毛遂自薦要做他夫子的。”我焦急。
“你那時才多屁點大,說的話算毛數?”
我眼角微抽,以一顆平常心波瀾不驚地去聽這官家小姐滿嘴髒話粗口。
於是晏紫拉著我直奔晏夫人屋裡頭。
“眼看著阿禾和阿紫都要及笄了,小山也得有十二了。”晏夫人感嘆,“這日子呦,怎的過得就那麼快。孃親我是不是也有皺紋了?”
“孃親你面上豐潤,顯年輕。”晏紫嘴最甜。
“頂多二十出頭罷。”我附和。
“才怪呢,上次去萬福街上,店裡的夥計分明以為娘是我阿妹呢!”
晏夫人原本珠圓玉潤的臉,聞此言便哈哈笑出了核桃似的皺紋。
我捂眼,慘不忍睹。
“看來大家都長大了,那麼小山這副德行還真得好好治治,不然以後被人笑話,也討不到媳婦兒。”
“弟弟他也只不過是冥頑了一些,若是和小夥伴們一起唸書,指不定便有了爭強好勝之心。雖說這好強若是過了頭便是自負,可我瞅那與小山半毛錢干係都沒有。或許這個年紀就該同別家的小子一塊兒。”
“是啊,何況阿禾到了十五便可許人家了,再同小山混在一道,怕也是耽誤。”
我咳了兩聲。
“哎娘你怎麼不瞅瞅我,我也要被耽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