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在南方待過一陣子,對當地的潮汕砂鍋粥情有獨鍾,離開南方後就沒有再吃到如此地道的美味,沒想到榮景年的粥也能煮得這麼好,不輸給潮州菜館的砂鍋粥。
如果這傢伙哪天破產了,有這門手藝,去餐館當廚子也餓不死了。白露不無惡意的想道。
榮景年看著白露低著頭,默默地喝著粥,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便問道:&ldo;粥的味道還行麼?&rdo;
白露點點頭,目光還是集中在碗裡,直到把一碗粥都喝完,也沒有抬頭看一眼榮景年。
她進餐的模樣很專注,彷彿對食物帶著極大的熱忱,連最後一粒米都吃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隻空空的碗。
這不僅僅因為榮景年煮的粥美味,即使是普通的食物,白露也不會浪費。她小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日子,經常吃不飽飯,飢一頓飽一頓的,靠著街坊鄰居的施捨過活。她嘴巴甜,自來熟,會來事兒的性子,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鍛鍊出來的。
因為童年的這段經歷,白露對於食物格外珍惜。榮景年這人雖然可惡,但食物是沒有過錯的,既然決定要活下去,就犯不著無謂的慪氣,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但凡做飯的人,無不希望自己做的食物被一掃而光,那種滿足感是發自內心的。
榮景年也不例外,白露看起來還挺好養活的,低眉順眼的模樣十分乖巧,雖然知道她骨子裡不是這樣的性子,但並不影響他此刻的好心情。
榮景年看白露喝完一碗粥,眼睛還盯著鍋裡,看起來像是還想再來一碗,但榮景年卻搖頭,把鍋蓋蓋住了砂鍋,說道:&ldo;你胃病剛剛好,一次不能吃太多,要少食多餐,否則容易消化不良。這粥我幫你留著,你晚上餓了,到微波爐裡熱一熱再吃。&rdo;
白露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忍不住問道:&ldo;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你到底有什麼目的?&rdo;
榮景年反問道:&ldo;目的?你覺得你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我圖謀?&rdo;
白露漠然的搖了搖頭:&ldo;我想不出來。&rdo;
&ldo;你就當我行善積德吧。&rdo;榮景年說完,起身把吃剩的砂鍋粥拿到廚房,收拾碗筷餐具,放入洗碗機。
白露眯著眼,盯著男人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
行善積德?騙鬼呢吧!
白露不屑的冷笑,這些有錢人個個都是資本家吸血鬼,即使做慈善也只是做秀而已,圖個好聽的名聲,實則哪個不是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榮景年作為資本家隊伍裡的翹楚,會有這樣的閒情逸緻?而且就算是行善,物件也不會是她白露。
難道是嫌她跌得還不夠慘,還想再耍她一次?
想想也不可能,拜他所賜,她已經一無所有,跌入絕望的谷底,再慘還能慘到哪兒去?
他還紆尊降貴的親自下廚,給她煮粥,陪她吃飯,雖然他做這些事情,並不能讓白露對他產生絲毫感激,但榮景年這種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的大忙人,怎麼會無謂的浪費時間,跟一無所有的她空耗著呢?
白露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索性不去想它,反正她現在也是得過且過,在蒼行北找上門來之前,且珍惜最後的自由時光吧。
吃飽喝足,白露頭腦發沉,開始犯困,斜靠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白露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打噴嚏。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從沙發上坐起身,發現身上蓋著一床薄毯子,想來是她睡著後榮景年幫她蓋上的。
奇怪的聲音是從陽臺上發出來的,白露慢慢地走過去,掀開窗簾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