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看著對面像盲人的聞言,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一個正常人,為什麼要裝瞎子?
“他在做什麼?”沈清寧把雙眉挑得一丈三尺,憤怒指數直線上升。
“你去問他不就知道。”
林子承的一句話堵得沈清寧不知道該說什麼,林少爺的惡習依然穩定發揮。早上那點多出來的好感,沈清寧預設自己起床太早的錯覺。
聞言一隻手搭在柺杖上,一隻手放在椅子上,靠著椅子,閉著眼,像電影裡失明的人在感受溫暖的陽光。如果身邊再有一圈隨時振翅而飛的鴿子,那就是電影照進現實。
沈清寧自知不可能去問聞言,於是換了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發現他來這裡?”
林子承輕輕一挑眉:“為什麼不是他發現我在這裡?”
沈清寧:“……”
在學校的時候,是林子承主動找上聞言,現在換成聞言主動找上林子承?
“你是故意讓他發現的,子承,你很早就開始賭命遊戲。”沈清寧很想平靜的說出結果,但又不可遏制心底升起的怒火,“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那天火災的真相。”林子承原本和煦的臉龐突然變得異常冰冷,“你們都告訴我,那天我和聞言剛好在那間廢棄教室休息,因為有人亂丟菸頭點燃旁邊的草叢,所以發生了火災。但我認為不是,我好像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找過很多經驗豐富的催眠師,可惜都沒成功,在我快放棄時,曹光後來找到曹國留下的一份檔案,關於KN組織(kindness愛心救助組織簡稱),曹國也是成員之一,我大膽猜測有人和我一樣在查這個組織,宋念是這個人的棋子。”
“聞言曾經是KN救助的物件,我敢肯定是他們救走了他,而那場火災應該是為了掩蓋什麼。KN一個令你家和我家都忌憚的救助組織,如果真想讓我什麼都忘記,也是易如反掌。”
“知道了又怎麼樣?”沈清寧打斷林子承,KN的恐怖從兩家老爺子態度上看就知道,絕不是他們可以觸碰的領域。
他內心不想林子承因此受傷。
“治療心理疾病。”林子承轉頭看向聞言,“當時的我其實很想救他,也想救火災裡的自己。”
在盡時的時候,林子承反問沈清寧,他也覺得是林子承的錯?
當年林子承把自己和沈清寧打賭的事情,告訴當事人聞言。遊戲結束,無論是哪一方都有知情權。沒曾想被溫司賢還有方景舟偷聽到,兩人把事情大肆宣傳,整個學校都議論紛紛。
瘋狗聞言,再次變成人人口中沒人要的野狗。
林子承把聞言約到廢棄教室,想做什麼?
完全不記得……
一場大火燃盡,灰燼裡什麼都沒有。
如果當時林子承保持對賭約的沉默,那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沒有如果……
沈清寧一直告誡林子承,不要糾結於某個錯誤的點,遊戲結束,一切歸於零。
但這場遊戲真的結束了?
“聞言也忘了。”沈清寧沉默了好一會,輕輕地說,“你們都在尋找自己的答案,而我……”
他頓了頓又自嘲的說:“我只是一個熱心市民。”
“熱心市民不要錦旗,要猛1,我記得。”林子承又恢復往日的和煦,調笑說。
“哎呦,我x,我隨口一說,你怎麼一直記得。”
沈清寧很少爆粗,他吃癟的樣子,讓林子承忍俊不禁。
聞言靜靜看著對面談笑的兩人,手下意識的握緊柺杖,他的國王一直懂得如何讓他撕裂偽裝。
不過既然是國王的希望,他樂意照做。
聞言起身,拿著柺杖,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