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爹,今天又害死我夫君,我武功低微,殺不了你,但我一輩子詛咒你,詛咒你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東門璇望著這昔日熟悉的臉孔,心底也不是滋味,身為錢豹的女兒,她的人生可謂被他們徹底改寫,是是非非難以分辨,縱使錢豹活該一死,但苒苒確實是無辜的,而時至今日,東門璇也早已明白,當年錢豹之所以想用乾坤訣撈上一筆,大機率也是為了苒苒未來的生活。
他並不想多說什麼,也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是無用,只得嘆了口氣。
“好一招三重天魔神拳,東門璇,我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體內竟然還藏了這種力量,恐怕連歐陽天雲都不知道吧。”天機閣主緩步走到天機上人身邊,望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天機上人,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閣主,你一定要替我夫君報仇,閣主!”苒苒跪著爬到天機閣主身邊,抱著他的大腿哀嚎,卻被他一腳踢開。
“苒苒,你還真是一個可笑的女人,事到如今,竟然還是什麼都不明白。罷了,鑑於你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讓你死也死的明白,你看這是什麼?”
天機閣主隨手一揮,手中竟然出現一個不停旋轉的陰陽魚盤。
“這是……”苒苒望著天機閣主手中的陰陽魚盤,也是愣在了原地。
“這就是你們一直苦苦尋找的道家秘寶——乾坤訣。”
“什麼?!”
天機閣主此話一出,不僅苒苒呆在了原地,連東門璇與孫少芳也駭得瞪大了雙眼,兜兜轉轉如此之久,這道家秘寶乾坤訣,原來一直就在天機閣主手裡。
“錢豹,不過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他的死,雖不在計劃裡,但也是必然的,苒苒,可惜啊可惜,你實在太過愚蠢,讓我都覺得可憐。”
天機閣主佯裝惋惜,而苒苒早已癱倒在地,眼裡竟流出血淚,縱使她再愚蠢,這一刻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天機閣主的計劃,她也只是天機閣主計劃裡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上人,你知道的是不是,這一切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苒苒爬到天機上人身邊,撲在了他身上,“至少,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是嗎?”
苒苒勉強笑著說道。
“苒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天機上人……不,我裘天仇,一生只有一位所愛之人,便是你苒苒。若有來世,我定要陪伴你左右,退隱江湖,再不問紅塵……”天機上人雙眼無神,露出一個無奈至極的笑容。
“嗯,有你這句話,便好了,夫君,容苒苒先走一步,我們黃泉再會,共渡奈何。”苒苒悽婉一笑,猛地一掌拍在自己額頭,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天機上人身上。
“苒苒……”天機上人痛苦地閉上雙眼,“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自古空餘恨,忠情難兩全。”
隨著天機上人緩緩闔上雙眼,一代如雷之天神,徹底隕於世間。
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他死後不久,他的身體便開始急速衰老,面容變得褶皺,黑髮變得花白,原本黝黑緊繃的面板開始變得鬆弛,本來不過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此時竟好似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