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口,誰家要是有孩子能進入天水院學習,那可真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兒。
可武林盟的出現,卻如同一場噩夢般,讓天水院徹底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縱使玄寺的父母見多識廣,也無法料到,效忠天機皇的火焰就如同燎原之勢一般,迅速在蘭州這片土地上點燃,那勢頭兇猛得讓人膽寒,任誰都無法阻攔。
武林盟的人如潮水般湧來,所到之處,要麼是威逼利誘,要麼是強行逼迫,讓各個門派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武林盟勢力的崛起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彷彿一夜之間,江湖上便到處都是武林盟的旗號,那些原本平靜的日子,被徹底打破了。
最終迫於形勢,天水院還是無奈地加入了武林盟,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因為拒絕就等同於毀滅,整個門派上下幾百號人,都可能會因此遭受滅頂之災。
玄寺的父母在做這個決定時,內心無比痛苦與掙扎,那緊鎖的眉頭、沉重的嘆息,無不訴說著他們的無奈。
可他們永遠沒有想到,加入武林盟,只是噩夢的開始。
從那天起,天水院就完全變了樣,曾經那座充滿正氣、教書育人的上等學府,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烏煙瘴氣。
那些原本溫文爾雅、品德高尚的弟子們,在武林盟的威逼利誘下,漸漸迷失了自我,變成了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的惡徒。
他們在城裡橫行霸道,搶奪百姓的財物,甚至還無故傷人,百姓們苦不堪言,卻又敢怒不敢言。
他們甚至被武林盟逼迫,成為了傳播天機皇“道法自然,隨心所欲”歪理邪說的溫床。
門派裡原本擺放著儒家經典的書架,被換成了宣揚天機皇理念的書籍,先生們被迫講授著那些違背良心的內容,弟子們也在這種洗腦式的灌輸下,一步步走向了作惡的深淵。
這一切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玄寺父母的心,他們眼睜睜看著門派一天天墮落,卻又無能為力,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
僅僅一年時間,玄寺的父母就彷彿蒼老了幾十歲,原本烏黑的頭髮變得花白,臉上爬滿了皺紋,眼神中也沒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無盡的疲憊與絕望。
他們不堪負重,只覺得愧對於列祖列宗,無奈之下,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解散了天水院。
那一天,玄寺的父母默默地收拾著門派裡的物件,眼中含淚,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而後,他們點燃了火把,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一點點吞噬著天水院的建築,火光照亮了夜空,也映照著他們滿是淚痕的臉龐。
待火勢漸小,他們緩緩走進那已經破敗不堪的院內,找了個地方,雙雙掛上繩索,上吊自盡。
那隨風擺動的繩索,在夜風裡訴說著無盡的悲哀。
玄寺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他跟著自己的叔叔,站在熊熊烈焰旁,望著大火漫天的天水院,與雙親的屍骨,心如死灰。
那炙熱的火焰烤得他臉龐發燙,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整個人彷彿丟了魂兒一般,眼神空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硬是忍著沒有流下。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拳,指甲都深深地嵌進了肉裡,滲出了絲絲血跡,可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心中只有無盡的悲痛與仇恨。
那一夜之後,玄寺便死了。
他沒有跟著其他親戚繼續留在蘭州苟延殘喘,而是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踏上了未知的流浪之路。
在那漫長的流浪歲月裡,他風餐露宿,歷經了無數的艱難險阻。
有時,為了躲避追殺,他不得不躲進深山老林,與野獸為伴,餓了就摘些野果充飢,渴了就喝山間的溪水。
在流浪之中,他學到了許多下三路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