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陀佛,善哉善哉,東門施主能重拾記憶,回憶起如此重要之事,當真是天地之幸。”
“沒想到東門璇那小子竟如此厲害,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竟然踏入了窺天境,真是羨煞我等啊。”
田俊捷走到門前朗然笑道,此時他竟也在少林,原是萍心提前通知了他前來少林共同等待德玄回來彙報粵州的情況。
“東門施主能有如此奇遇真是人間幸事,與那孫施主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只可惜刑瞳出手太過狠辣……唉,冤冤相報何時了,願孫家亡魂能往生極樂,南無阿彌陀佛 ……”
“萍心師父,田道長,此番太行山面臨如此劫難,普渡方丈與宋頤真掌教可會出手?”德玄坐在蒲團上問道。
“這……”田俊捷與萍心對視了一眼,皆是面露難色。
“德玄,普渡方丈年歲已高,你不是不知,他早已閉關隱退不再過問紅塵俗世,理應不去打擾,但這次畢竟涉及千萬武林中人的性命……也罷,我便去叨擾一番,但至於方丈會不會出手……”萍心搖了搖頭,“德玄,我不敢向你保證。”
“至於我家掌教,年歲雖然沒有普渡方丈高,但恕我直言,即便他再年輕十歲,他心中如何作想,我無從參透,他是否會出手,我更全然不知。若要問起,便是一切自有天意。嘿,你也知道,道家一派講究隨心所欲,順其自然,尤其是宋掌教,可謂尊崇道家行事準則之典範,但同樣,德玄師父,我定會將此中緣由如實轉告我家掌教,你請放心。”
“既然如此,那德玄還要替東門施主轉達一句話,”德玄思忖了片刻,望著萍心與田俊捷慢慢說道,“東門施主希望萍心師父與田道長能前往晉州,助他們一臂之力。東門施主說,當年雨竹林二位欠他的人情,是時候該還了。”
“哦?”
萍心與田俊捷對視一眼,竟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東門施主還真是有心,竟把如意算盤,打到了老衲身上……”萍心捋著下頜的鬍鬚,點頭微笑,“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那這晉州,老衲的達摩堂,看來是必須下山一趟了。”
“如此大事,即便他不說,又怎能少了武當的身影?德玄師父放心,即便不還他人情,我也會去!”田俊捷朗然。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德玄也是鬆了口氣。
“唉,沒想到時至今日,這天地之間竟然還會出現這等曠世之難,若非當年方丈與宋掌教心慈,在南天門沒有對天機閣主痛下殺手,如今也不會鬧出此等局面。但佛家有云,慈悲為懷,善莫大焉,縱使再能猜到如今的局面,想來當年方丈與宋道長依舊不會出手傷人,畢竟那時的天機閣主,終究是無辜的。”
“可能天地之間就註定有此一劫,何必思慮太多?萍心大師,德玄師父,既已知曉了一切,那我這就回武當,集結力量前往晉州,告辭了。”
田俊捷也不再耽擱,抱拳離開了達摩堂,下山去了。
“德玄,你也回堂裡去吧,許久未回,在山上好好歇息一番,待到出發之時,我會找人去通知你。對了,你父親多次找我詢問你的情況,如今你難得回來,便去好好拜會一番,聊聊近況。”
“好,那德玄就告退了。”
“嗯。”
隨著德玄起身離開,萍心思忖了片刻,突然喊道:“慧念。”
“師父,您叫我。”
從堂後緩步走出一年歲極高的老和尚,他個頭不高,略顯佝僂,臉色灰暗,右手卻是不見,只留下一顆肉球,竟是公冶陽雲。
他走到萍心面前,雙掌合十,伏地跪拜。
“慧念,幫我傳令下去,我們達摩堂的弟子連同十八銅人,今日拾掇整頓一番,明日傍晚下山,啟程前往晉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