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州最邊緣與周國一座城鎮接壤,糾紛之地的百姓生活算得上很是雜糅。
既有大晟女子為嫁給周國富家子弟,從而裹足的。也有周國女子為了不裹足,想方設法的與古州百姓結親家,指腹為婚。
周堯一行人行了多日,馬車行駛進古州。
因她想摸一摸古州百姓實際情況,便不曾提前通知州府,而是住進一家客棧。
周堯下馬車,走進客棧就瞧見老道士坐在角落,和她招著手。
她心裡一訝,那日老道士與他辭行,說是有重要事提前回大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老道士和他的弟子。
長清子抬手抱了一個禮:“別來無恙,您此行可順利?”
周堯示意其他人去收拾,自己則坐下回道:“尚可,倒是你們怎麼在古州?”
老道士神秘兮兮地說道:“自然有些要事,我想您也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
周堯哦?了一聲,接過茶水道:“這般說倒是稀奇的很。”
老道士狡黠一笑:“您初來乍到,貧道帶您去街頭走一走。”
她喝了一口茶,起身輕笑:“也罷,隨你走一走。”
兩人走出客棧,老道士解釋說:“我原本在附近的客棧居住,但是出門瞧見張首領騎著快馬來到這個客棧,貧道便想,應當是您來了。”
周堯沿著街道走,若有所思地問道:“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老道士捋了捋鬍子,言不盡意道:“自然沒有什麼不同,而是……”
周堯冷嗤一聲,接話道:“看來陰暗的老鼠很多。”
老道士一邊走一邊說:“其實此事在古州屢見不鮮,您想必也知道,此地與周國接壤,這當地的百姓互通婚姻。”
老道士環顧一週,壓低聲音又道:“貧道那日離開,原來是準備去齊雲觀,但是路上卻發現很多拐賣女子,沿著這條線,追查到了古州。”
周堯淡淡一笑,誇讚道:“你們這齊雲觀不錯。”
當時在嵐州堪破那樁拐賣案,同是齊雲觀的道士,禹南荀便參與其中。
老道士笑呵呵地點頭:“您對齊雲觀這般高的評價,日後可以去瞧一瞧。”
“自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遠處突然傳來喧鬧聲。
“別跑!”
“你還敢跑!”
只見一個女子慌不擇路地在街道上疾跑,摔倒在地,仿若沒有痛覺一般,又爬起來,身後跟著幾個精壯的男人。
女子跑到周堯二人面前的時候,已經沒了力氣,正準備繼續跑的時候,老道士問道:“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姑娘瞥見幾個大漢攔住去路,頓住腳步哭訴:“您救救我,救救我,道長,救一救我,我可以給您當牛做馬。”
老道士扶住她磕頭的動作:“姑娘,你總得說出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才知道如何幫你啊。”
女子緊緊抓著老道士的衣袖:“我不想被捉回去,不想被人賣。”
周堯見聞臉色不禁沉了幾分,一個女子當街疾跑呼救,周邊的百姓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助,反而冷眼旁觀。
這州縣看來問題很大。
還不待周堯發話,其中一個大漢冷笑一聲:“諸位是外來人吧?我們乘風堂辦事,爾等還是不插手的好。”
乘風堂的名號一出,旁邊冷眼旁觀的百姓,臉色蒼白了幾分。
“居然是乘風堂的人,那這個女子慘了。”
“是啊,據說乘風堂的人與知州關係好的很。”
“可不,前段時間,不是有個女子也跑了,第二天死在護城河裡。”
周堯聽著這你一句我一句,眼底劃過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