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瞧見魚竿抖動,把魚丟入桶裡,見王鳶從悲傷的情緒之中回了神,將魚竿搭在一旁,卻沒有再放魚餌。
靜待她後面的話。
王鳶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聲道:“我的兒子,叫南宮流光。”
她嘆了一聲,似有痛苦,良久才說出下一句:“流光打小聽話,讀書也很努力,國公府上下都喜歡他,只是後來……流光不知怎的,突染惡疾。”
“國公起初對他還算用心,漸漸的,連御醫都說束手無策,如今癱瘓在床,自暴自棄。”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痕,繼續說:“那個外室子,與流光只小一歲。這麼多年,國公原來是在外有一個兒子。”
周堯眉頭微微皺起,這南宮流光似乎病的很突然。
那個外室子16歲,那這南宮流光已然17。
周堯想了想,說道:“明日淳國公上朝之後,阿鳶便帶著流光來一趟徽王府的後門。”
王鳶聞言一怔,忙不迭地跪下,感激涕零道:“晟皇,多謝晟皇。”
她知道,這是在幫她了。
皇帝身邊的醫師又豈是外面的郎中可以比,再加上大晟岐黃之術比其餘三國更加有底蘊。
周堯瞧見她跪下,抬手道:“既然要報答,這魚,能做嗎?”
王鳶探身看了一眼,抿唇一笑:“是,定然讓晟皇您滿意。”
周堯笑著起身,睨了一眼不遠處的張懷德。
張懷德走去提起魚跟了上去。
待飯菜好的時候,周堯讓人將南梧,及己請過來一同用膳。
周堯落座,南梧和及己坐在她身側左右。
及己看著桌子上清蒸魚,還有酸菜魚片,眨了眨眼:“姐姐,今天是吃全魚宴嗎?”
南梧一臉奇怪地看著她,猜測道:“阿堯,這飯怕是沒那麼好吃的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周堯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怎麼?你就說吃不吃吧?”
“不吃拉倒。”
南梧拿起筷子道:“吃。”
果然是一個鴻門宴吶。
及己吃了一口魚片,滿意地點了點頭:“姐姐,今日是換廚子了嘛?這個魚片很好吃誒。”
南梧瞧著及己一臉懵懂的模樣,無奈搖了搖頭,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周堯瞧見他誇讚,笑著解釋道:“這位夫人做的。”
及己抬眸望去,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姐姐讓南梧哥哥來吃席,就是給這位夫人治病?”
周堯倒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招呼多吃菜。
說不定還要用上你呢。
待一切收拾妥當,南梧見她遲遲不開口,坐在一旁無可奈何道:“如今飯也吃了,茶也喝了,什麼事該說了吧?”
不然他還真的沒有底。
周堯笑著看了他一眼,擱下茶盞,也不再賣關子:“嗯,確實與這位夫人有關,但不是這位夫人,而是她的孩子。”
南梧頓下動作,認真瞧了一眼王鳶,直接招手道:“這位夫人,你過來一下,我想給你把個脈。”
這個瞧著也有問題,一頓飯,還得救兩個人?
這怕是最值錢的一頓飯了吧?
王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
周堯笑著解釋道:“阿鳶別看這個人傲氣的很,他還真的有傲氣的資本,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南神醫。”
王鳶一驚,急忙站起來,沒想到面前這位容貌俊逸的男子居然是南神醫。
這些年她私底下給南宮流光遍尋名醫,自然知道這個神醫。
銀耳從旁邊搬著一個凳子放在一旁。
王鳶起身走過去,恭敬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