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只是口頭上的威脅!妖孽男人忽然無比清楚地認知到這一點。
他抿著唇,過了一會,才用一種聽起來比較正常的聲音說:“你能夠治好病人的,是不是?”
連愛芒轉身就走,丟下一句:“沒有辦法。”
身後,傳來一聲混著委屈和祈求的話語:“如何你才肯治?求你了!”
“你煩不煩?都說了,我沒有辦法!”連愛芒煩得很。
妖孽男人卻已經跟上來了,就跟在連愛芒身後,一邊說:“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求你了。”
連愛芒實在被他煩的很不高興,冷哼了一句,說:“求?這叫求?”
妖孽男人一滯,看向依然往樓上走的連愛芒,眼中有著一種風雨欲來的狂暴氣息,不過,瞬間,就散開了。
他繼續大步跟上去。
連愛芒有些累,有些喘,速度也慢了下來。
他繼續跟在後邊,沉默了一會,就聽到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秦季鈺從來沒有跪過任何人——”
連愛芒還沒有回過神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就聽到“啪”一聲。
她僵硬地停下腳步,僵硬地慢慢轉過腦袋,僵硬地低下頭,看向自己腳邊,直直跪著的妖孽男人。
不是跪坐,而是長跪。
連愛芒的眼神,對上了他的眼神,看到了他的臉。
一臉的倔強,一臉的憋屈,眼中還有陰狠,還有委屈。
連愛芒反應過來,速度往旁邊一躲,避開了他的跪。
可是,他就像是狠了心一樣,連愛芒躲開,他就跟著挪動,一直要跪連愛芒。
連愛芒心中哀嚎,這怎麼就像是讓人噁心的牛皮糖一樣!
不想再這麼糾纏下去,連愛芒不再躲閃。
於是,秦季鈺也不再順著她的方向跪,只是直挺挺地長跪著,梗著脖子,問:“這樣求,夠了麼?”
連愛芒心裡不是不驚的。然後,她出手了,趁著他仰著脖子這會兒,出手了。
就在他的脖子處,手極快地探過去,隨即又縮了回來。
秦季鈺彷彿覺得自己的脖子有蚊子叮了一下的感覺,不過,他又有些疑惑,真的有嗎?這裡會有蚊子?他伸手去摸,卻什麼都沒有摸到,就連蚊子咬過,會有紅包包,都沒有摸到。
而且,剛剛自己似乎看到林愛芒的手動了一下。
一個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滿眼戾氣地說:“你剛剛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連愛芒伸出自己的手,也沒有瞞他的必要,說:“這是一根銀針。針灸,你知道吧?”
“你做了什麼?”秦季鈺還跪著呢。
連愛芒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說:“你知道嗎,我的命,是撿回來的,多活一天,就是一天的事情。我本來,只能活到十八歲,居然現在還沒有死!這已經是賺到了的!”
她笑眯眯地看著秦季鈺,然後,蹲下來,就蹲在秦季鈺面前,歪著腦袋,很可愛地看著他,說:“你明白這種感覺嗎?所以,我就算不舒服,也很想要讓害得我不舒服的人也跟著不舒服;我死,也要讓害我死的人一起死。你看,我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
秦季鈺想要出聲,可是,連愛芒豎起一根食指,豎起來,就豎在秦季鈺的面前,說:“你也是小心眼的人,我知道,你不用告訴我。我本來就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無家無累的,就算死了,也沒有關係。更何況,還有你陪著呢。”
秦季鈺陰沉沉地開口說:“你不顧你的親人朋友了?”
連愛芒的食指豎著,可愛地搖了搖,說:“這句話這麼說不對呢。這麼說吧,本來我還沒有意思對其他人出手,我還以為,這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應該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