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控訴聽得孟寒淞愣愣的,他什麼時候就有女朋友了?
「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前腳過生日摟著一個,後腳就泡上了校花,你以為你女人緣很好是不是?!你接過很多吻嗎?你憑什麼評價別人吻得好不好?!」
「……」
陳七月哭得聲音不大,可說話的聲音卻不小。剛剛熱吻結束了的男女聽到她的話,微微有點尷尬。那男生牽起女生打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經過陳七月和孟寒淞的時候,不住的往他們這邊瞟。
陳七月抹了一把眼淚,扯著嗓子:「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哭嗎?」
「……」
那對男女灰溜溜的走了,陳七月這動靜卻招來了不少人的目光,許多在操場夜跑和散步的人都往這邊看來。
孟寒淞有些無奈,一伸手,直接將人兜在身側,快速逃離眾人審視的目光圈。
陳七月專心哭著,這會兒也不掙紮了,任由孟寒淞攬著她,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過去這麼久了,我以為自己都不計較了,可一想起來,心裡還是很難受吶……」
直到兩人坐在了看臺上,陳七月才抽抽嗒嗒的止了眼淚。她抬手摸了把眼淚,順手一擦,手下的布料觸感卻意外的柔軟,還帶著點涼意。
陳七月低頭,才發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身上披著孟寒淞的襯衫。她正要扯下來,就聽到身側男人淡淡的聲音:「風大,披著吧。」
孟寒淞轉過身,雙手抓著襯衫的領口,往上提了提,將陳七月整個人都裹在襯衫裡,只露了個毛茸茸的腦袋在外頭。大概是因為剛剛哭過,一雙大眼睛有點腫,眼角還微微泛著紅,格外顯眼。
「哭夠了?」孟寒淞開口,聲線很低,也聽不出喜怒。
陳七月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有些驚訝。旋即,又垂眸,點點頭。
哭夠了。
「不難受了?」
不難受了。
她搖搖頭。可能是負面情緒被積壓了太久,她剛才忍不住就哭了。這會兒哭完了,心情似乎也沒那麼糟糕了。
可是,有底尷尬。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
孟寒淞從褲兜裡摸出煙盒,抽出一隻含著。打火機的光明明滅滅,他吐了一個霧白的眼圈,指尖有猩紅的光。
陳七月很早就發現,孟寒淞抽菸的時候不愛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而是抽一口,用拇指和食指捏著。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的。」陳七月垂著頭,自從和孟寒淞重逢,她心裡就一直壓抑著一些莫名的情緒。
剛才,的確是她太口無遮攔了。
陳七月在心中訕訕一笑,她有什麼立場說那些話呢。
孟寒淞卻被她這話氣笑了。
他轉頭看著小姑娘懨懨的樣子:「你說得沒錯,我是挺混蛋的。」
啊?
「那你現在能和這個混蛋說說,到底是為什麼這麼難受嗎?」孟寒淞看著她,長睫低垂,掩蓋了眼底的神色。
陳七月沒太明白他這話大含義,只緊了緊身上的襯衫,抱著膝蓋:「其實也沒什麼。本來就是過去了很久的事情,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自己特別委屈。」
「我大一的時候參加過一個舞蹈社團,社團有一次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比賽。然後,就在比賽的前一天,我的腳扭傷了,所以就錯過了比賽。今天剛好又碰上了原來社團裡的同學,大家說起來這件事情,覺得挺遺憾,我心裡也不舒服……」
「陳七月。」孟寒淞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喜歡絞衣服?」
陳七月低頭,怔怔的看著手裡的一截袖口,灰色的布料已經被她攥得皺皺巴巴的。
「你不願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