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眾人的忐忑中緩緩流逝,那霧氣依舊在圍樓院外翻騰著,不斷絲絲縷縷地從門縫往院子裡鑽。
守在窗邊的劉大西和柳葉,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時刻警惕著霧氣的變化。
柳葉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壓低聲音對柳葉說:“大西兄弟,你說這霧到底是啥玩意兒啊,咋就賴在咱這不走了呢,真讓人心裡發毛。”
劉大西抿著嘴唇,目光依舊盯著霧氣,輕聲回道:“我也不知道呀,只盼著它別再往樓裡鑽了,不然大家可都睡不安穩了。”
而在屋內躺著的眾人,雖說閉著眼睛,可大多也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劉強和劉大楠這時也從被窩裡出來了,他們是第二組,以現在的時辰也排到他們看守。
劉強和劉大楠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拍了拍劉大西和柳葉的肩膀,低聲道:“你們倆先去歇會兒吧,這兒交給我們了。”
劉大西和柳葉這才稍稍放鬆了緊繃的身子,輕舒一口氣,轉身往屋內走去,找地方靠著閉目養神。
劉強站定在窗前,望著那不斷往院子裡滲的霧氣,眉頭皺得緊緊的,嘴裡嘟囔著:“這霧真是邪門,一晚上了還不散,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啊。”
劉大楠給火爐加了些炭後也小聲附和著:“是啊,感覺就像有啥不好的事兒要跟著這霧一塊兒來似的,真是的,偏偏選擇在過年的時候發生。”
好在一夜平安,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那霧氣卻絲毫沒有要散去的跡象,反而隨著清晨的微風,隱隱有往圍樓裡湧動得更厲害的趨勢。
劉強和劉大楠的臉色愈發凝重了,兩人緊握著手中的武器,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霧氣,心裡默默祈禱著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終於慢悠悠地從山的一頭升了起來,那耀眼金色的光芒開始灑向大地。
隨著陽光的逐漸變強白霧也終於發生了變化,那原本頑固得怎麼也不肯散去的白霧,像是遇到了剋星一般,開始漸漸消散開來。
劉強和劉大楠見狀,心中一喜,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些。
兩人趕忙轉身,壓低聲音卻又帶著急切地叫大家起床:“大家快醒醒啊,那霧氣開始散了,快起來看看呀!”
眾人原本就睡得不踏實,一聽這話,紛紛一骨碌爬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趕忙湊到窗邊。
孩子們也好奇地張望著,嘰嘰喳喳地問著是不是危險過去了。
楊嬤嬤年紀大覺輕,一聽到劉強和劉大楠叫眾人起床時,她也醒了過來,給自己穿好棉襖後便輕輕叫著蘇玥。
“姑娘,姑娘,醒醒,那白霧消失了,忍冬,你也醒醒。”
蘇玥和忍冬聽到楊嬤嬤的呼喚,瞬間清醒過來,趕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隨著眾人一同來到窗邊。
眾人看著那霧氣一點點散去,臉上的緊張之色漸漸緩和。
宋明濤忍不住感慨道:“可算是散了呀,這一晚上真是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其他人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笑容,漢子們還互相拍著肩膀安慰著。
孩子們更是興奮不已,在窗邊蹦蹦跳跳的,嘴裡喊著:“太好了,危險沒了,咱們可以出去玩啦。”
鍾鐵和他的媳婦趕忙呵斥住,雖說霧氣散了,可誰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就安全了呀。
隨著霧氣越來越稀薄,外面的景象也逐漸清晰起來,院子裡的地面、牆角,還有圍樓外的雪地上有一層黃褐色的東西。
眾人看著那黃褐色的東西,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那黃褐色的物質薄薄地鋪在各處,看著有些黏膩,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哎呀,那些是什麼啊?怎麼看起來那麼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