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這麼仿若一片黑色閃亮的羽毛平穩落在了鳩冬的身旁。
溫珂剛一現身,軒轅亦琛脫口喊了一聲:“珂兒!”
說著就大步朝她走來,剛走幾步,就有一個灰衣人從地底驀地冒了出來,攔住了軒轅亦琛的去路。
軒轅亦琛一個止步,沉聲道:“附祖……”
灰衣人陰冷的說道:“少主,不可擅自行動……一切有我……”
軒轅亦琛破天荒的居然遲疑一頓,最後還是退了回去。
溫珂看得稀奇,這軒轅亦琛如此的王霸之氣,君臨天下,居然被這灰衣人一句話就勸退了,如此看來,這個灰衣人不可小覷。
樂聖停下笛聲,白色衣袂翻飛,踱步走到灰衣人旁,說道:“附祖,等了你好久,你再晚一步,恐怕就抓不到這個女子了……”
灰衣人眼睛斜睨樂聖說道:“這可不一定哦,你們一直是臺上的戲子,她可是看戲人……好戲沒有落幕,她又怎麼捨得走?”
樂聖抬眼很有深意地打量溫珂一番,淡淡一笑道:“到是我疏忽了……”
灰衣人緩慢的語速一字一字說道:“不是疏忽,是沒有辦法察覺……”
樂聖一詫,怔怔地看著灰衣人。
灰衣人陰颼颼的說道:“姑娘,我說得對吧?你可是個絕頂高手。”
溫珂欣然一笑道:“高手,我承認,絕頂我可不敢要……”
灰衣人說道:“姑娘,我們幾人特地為你而來,你跟我們走吧……”
溫珂淡笑拒絕道:“恕難從命。”
灰衣人似乎並不意外溫珂的這個回答,只是喃喃道:“這個問題只是象徵性的問問,因為如若是我,也是不可能隨便跟別人走的,尤其是武學修為到了如此境界,除非……”
溫珂笑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前輩理解就好,那個‘除非’就省了吧,前輩無需浪費時間,請回吧。”
灰衣人雙眼爍爍的盯著溫珂說道:“回,是自然要回,不過先把事情辦了,老夫我從來不空手而回……”
銀髮老太婆嘖嘖道:“這個世間怪事真多,有人青春年少,面若孩童卻一定要稱自己為‘老夫’?你說稀奇不稀奇?”
一旁的雅風見有機可乘,譏笑道:“不稀奇啊……有人都一隻腳踏進棺材了,不還照樣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姐姐’,所以啊,相鑑之下,恐怕有些人的言語是稀奇得有過之,無不及!”
鳩冬正欲出來反唇相譏,只覺一陣涼風擦面,眼前一花,銀髮老太婆已經不見了,眨眼一看,對面已經有兩個身影驚天動地的對戰了起來……
雅風從來都不知道要管好自己的那張嘴,此刻心裡更儀仗著附祖在場,所以大放厥詞,可誰知,囂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張蒼老的臉,突然一驚,朝後飛身躲避,胸口忽的一痛,低頭一看,原來在那張臉的前面還有一根碧綠的玉杖,而這根玉杖如同一把尖銳的長矛,明明是圓潤的碧玉,卻因為有著殺氣,如同劍刃般鋒利的直插自己的胸膛,立刻衣襟上綻放開一朵深紅的血花……
銀髮老太婆一張多皺的臉,此刻看起來好無生氣,面無表情的冷酷給看這張臉的人一種死亡的預示,雅風恍然間似乎聞到了那泥土之下,棺木的味道……
雅風心裡忽的感覺很害怕,第一次這麼害怕,她慌亂的眼神搜尋向軒轅亦琛和附祖,卻只看到兩個並排的背影……
雅風心膽俱寒,慘然一笑:“原來生命真的如此脆弱,原來真的在這個亂世之中,只能相信自己……可惜,只可惜自己明白得太遲了……”
眼淚從眼角滑落,不知道是因為胸口的疼痛還是因為心底的絕望。
忽然一抹白色閃過,那張蒼老的臉頓然抽離,逐漸縮小。
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