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哭笑不得:“你討厭她?”
“討厭。”
相柳討厭她,倒不只是因為她影響了他們倆的感情。
更是因為她是被天道偏愛的人。
可她被天道那樣偏愛,卻把一手好牌打了稀爛,還心甘情願去給另一個“天命之子”做嫁衣。
她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什麼樣都無所謂,卻不該來招惹他。
他一度懷疑,上一世他喜歡的玟小六,不過是天道強行讓她偽裝出來的樣子,又或者說,是天道故意為了能讓她引起他的注意,“特別定製”出來的樣子。
只是那時的相柳,到生命的最後才看透,又或許是早已發現,卻早已被她給他下的蠱被迫繫結,無法脫身了。
既然她根本不是自己以為的樣子,她也不願意接受他的本來樣子,那他便成全她,也放過自己。
他理解上一世的自己,或許是他過強的責任感不允許他看著她自甘墮落活得越來越窩囊,明明一次次提醒自己和她劃清界限,卻還是忍不住暗中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他坦坦蕩蕩,問心無愧,願意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到底。
但這一次,真相已經早早剝開,他對她或許根本不是討厭,而是不屑一顧。
一個根本不會引起他注意的人,他根本不會對她多看一眼,又何談討厭?
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誰會放在心上?
也就是意映了。
“我可沒看出來。”意映撇撇嘴,還在使性子。
瞧吧?!她果然放在心上了,而且還不相信他?還故意刺他!
“……”相柳伸手緊緊鉗住她的脖子,似乎惱怒起來,“夫人又在胡攪蠻纏。”
“我沒有!”
相柳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我到現在和她沒有任何交集,以後也不會。”
“夫人卻和那塗山璟又一次差點定親,塗山篌,更是和上一次一樣,對你一見鍾情。”
“我不是揍過他了嘛?”意映也有些惱了。
“我不再提他們,是知道你心中只有我。”
“你卻還要提她,是何用意?”
“夫人信不過我麼?”
“……”意映聽出相柳這是真的惱了。
她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無奈地吐露了心聲:“我是信不過天道。”
相柳一怔,明白她自從知道真相之後,反倒比之前一無所知時心裡的壓力更重了,遠不如從前看得開。
因為他們揹負了兩個人兩世的期望,他們不敢輸。
相柳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他明白她的感覺。
意映垂下眼眸,有些委屈地說:“天道一天不死,我心裡一天不踏實。”
相柳沉默了一會,鬆了手。
他心中也是一樣,不踏實,不舒服,不痛快。
於是相柳起身就往外走。
“你幹嘛去?”意映也站起來問他。
“殺人。”相柳冷靜地說著讓人恐怖的話。
“……”意映頓了頓便立刻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要去殺買我命的人麼?”
“沒錯。”
“我也要去!”意映興奮起來,“要殺我的人,我怎麼能不親自殺呢!”
她心裡也不爽快,正好殺幾個人。
於是,折柳齋真的關門了。
桑甜兒早上出門前,念九姑娘還在家裡賴著不肯起床呢,晚上回來家裡就只剩個字條,人去屋空了。
對此桑甜兒早已經習慣了,她見怪不怪地收拾好了屋子,又去收拾院子,把念九姑娘最愛躺的躺椅仔細擦乾淨,罩上了一層罩布,等待著姑娘下一次回家來。
他們向北飛去,相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