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要嫁人了。
定親的前一天,防風邶回家了。
他來恭喜她。
“恭喜小妹,得償所願,覓得良緣。”防風邶搖晃著手中的酒葫蘆,嘴上在笑著說恭喜,眼睛卻是看著遠方,根本沒看她。
“你怎麼知道我是得償所願?”防風意映撇撇嘴,有些不高興。
“你不是一心想要逃離防風氏麼?”防風邶一針見血。
防風意映怔住了,他和那些人不一樣,並不是覺得她是為了攀高枝。
她鬆了口氣,發自內心地笑了。
“塗山氏家底不錯,青丘公子,人也不錯。”
“二哥見過他?”
“算是吧。”
“你何時見過他?”
防風邶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仰頭喝下一杯酒。
“他們都說女人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小妹這次投胎,一定會過上想要的日子。”
“二哥說他們家很好,那一定還不錯。”
“憑小妹的本事,什麼樣的日子,你都能過好的。”防風邶這句話是真心話,因為他只有說這句話時是直視著她的眼睛說的。
防風意映衝他燦爛地笑了一下,他不知道,其實她一直都不開心。
只是她無論什麼日子都要燦爛得過下去。
防風邶喝完了酒,轉身離開。
“二哥……你……”防風意映叫住了他,欲言又止。
防風邶沒有回頭,也沒有離開,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防風意映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也只是問他:“我成親那日,你會來麼?”
防風邶沉默片刻,依舊沒有回頭看她。
“小妹的婚禮,我自然會來觀禮。”他只是微微側頭淡淡地笑道,然後離開。
他離開的背影看起來浪蕩不羈毫無留戀,卻又莫名透著些許孤寂落寞。
防風意映看著他的背影久久出神。
防風邶也在成長,他已經不會像少年時那樣,一個眼神就把自己的心思暴露無遺。
意映根本看不透他的表情。
但旁觀者清,跳出當事人的視角,他們還是發現了很多不對勁。
意映沉思:“不對勁……不對勁……”
意映篤定地對相柳說:“我對你絕對有那麼一點非分之想。”
“……”
“你呢?你那時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對我究竟有沒有非分之想?”
“你也知道那是非分之想。”
“什麼非分之想!你又不是我的親哥哥!”
“但那個時候,我應該是把自己視為你的親哥哥了。”
“也是,你可能也分不清什麼是兄妹情,什麼是男女情。”
“……”
“還有天道在你耳邊嗡嗡嗡地混淆是非,他若是故意誤導你,你豈不是更分不清了?”
“……”
“那……有沒有可能,你當年也是喜歡我的,至少是有些好感?只不過你沒有意識到,還把那種感情當做了兄妹情?”
“……”相柳想了半天,他發現他沒有辦法把自己代入當年的自己了,只好說,“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我現在只要想到你,就是男女情。”
“……”
很快,防風意映見到了她“命中註定”的“男主”塗山篌,他的出場方式簡直和當年的防風邶一樣,把她從差點溺斃在深淵裡的絕望中一把撈了出來。
何況那時,他還頂著她未婚夫的名頭讓她誤會了個徹底。
她愛上他,簡直是避無可避。
「啊啊啊你看他簡直和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