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到底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見她的小模樣實在可憐,好心地用靈力幫她把眼淚解了凍,然後迅速又把她的鼻涕眼淚蒸乾了。
防風意映也不再哭,接過了他的烤牛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救我?”旁觀這一切的林意映怔怔地問相柳。
“可能我捨不得看你死吧。”
“……”意映才不信他呢,“你那時可不喜歡我,我們也沒什麼交情。”
“大概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嗯,你果然是個愛管閒事的蛇蛇。”
兄妹兩個吃飽喝足,防風邶帶她回家。
防風邶在前面走,防風意映跟著他,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彷彿有什麼情緒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破土而生。
意映嘆息:“完了完了,孩子要愛上了。”
相柳也嘆息:“我那時是你哥哥。”
意映說:“若你這時候告訴她你不是她哥哥,她只怕能當場以身相許。”
相柳:“……”
防風意映的眼淚再也沒敢流了,此後也輕易不會再流。
這一下死了三個孩子,在家族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在陰謀中長大的防風氏族人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因為防風哲是父母最小的孩子,就連父母也不願意相信他死於雪崩。
唯一活著回來的兩個孩子成為了被懷疑的物件,好像活著回來就是他們最大的罪過。
意映的母親一口咬定防風哲的死和防風邶有關,執意要防風小怪家法伺候,嚴刑逼供,防風小怪同意了。
意映無語了:“還真是逃不過的捱打。”
相柳也很無語:“可能我命中註定有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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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刑那天,防風意映如同這一世一樣,怒闖議事堂,死死護在防風邶的身後,不肯讓他們打他。
意映說出了全部的實情。
回家的路上,他們兄妹沒有過多的交流,但家族問話時,他們都默契地沒有提及她射殺防風意靜兄妹的事,只含糊地說,他們三個都死於雪崩。
她沒有證據能證明那對姐妹要殺自己,也不敢提起是自己殺了她們,她不想多生事端,隱瞞不說,這很正常。
好在防風小異沒有證據懷疑他們,而且防風小怪也死了嫡子,他們也不好衝防風小怪發難,這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糊弄過去了。
誰知道防風小異放過了他們,意映的母親卻不肯放過防風邶。
防風意映不想連累他,便把什麼都說了。
意映自請受罰。
她冷冷地說:“這事和二哥沒有任何任何關係,所有人都是我害死的,你們要打要殺,就衝我來吧。”
但她最終沒有受罰。
不是因為她才是那個受害者——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為了自衛。
也不是因為父母有多愛她信她。
是因為防風氏家族一向以利益為先。
她已經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了,全族攀高枝的希望都維繫在了她的身上。
相柳輕嘆一聲:“小妹心中還是有我的,即便不知道是我救了你,也捨不得看著我受罰。”
意映理直氣壯道:“那當然!你從深淵裡把我拉出來,無異於救了我一條命,再說了,我怎麼能牽連無辜呢?”
相柳嗯了一聲,點頭道:“小妹真是個好人。”
“……”
意映若有所思地問相柳:“我什麼都不肯說,是因為害怕說不清。你為什麼也什麼都不說?”
防風意映也是這麼問的。
防風邶淡淡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