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人。為軍中無數個‘三郎’,能早日平安回家。”
想到“三郎”已然凶多吉少,相柳喉頭滾動了一瞬,終是不忍心再看她了,斂眸掩飾自己的情緒,喝起了茶水。
共工看看相柳,長嘆一聲,又問她:“既是合作,姑娘提出瞭如此優厚的條件,不知想要我們為你們做些什麼?”
意映抬眸望著相柳,又對共工平靜地丟擲一道驚雷:“望你們能還我們一個天下太平。”
共工怔住:“天下太平?”
意映神色肅重:“我想要天下再無兵戈。”
“我想要神族,妖族,人族和諧共處。”
“我要天下再無奴隸之說,也無貴賤之分,無論什麼種族,什麼出身,都能生而有尊嚴,堂堂正正的活著。”
相柳也是一怔,手中的茶盞頓住,看著他的蝴蝶久久未能回神。
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竟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天麼?
共工怔怔然許久,然後悵然一笑:“姑娘說笑了,我神農義軍尚在泥潭中掙扎,自身難保,如何助姑娘實現這樣的宏願?”
“所以才需要我啊!”意映笑道,“若是義軍自己就能實現這些抱負了,還要我做什麼?”
意映繼續說:“而只靠我現在的勢力,我也是做不到的。我需要一支強有力的軍隊支援我。”
“而且這支軍隊,必須要是一支仁義之師,上至軍中領袖,下至普通將士,都要心懷大義,信仰堅定,忠誠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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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義軍軍紀嚴明,無論處境多麼艱難,也從不去傷害無辜,即便缺衣少食寸步難行,也從來沒有去劫掠過百姓。”
“你們抓到了奸細,也不會選擇最簡單也是最穩妥的方式直接殺掉,而是會仔細甄別,絕不錯放,也絕不會錯殺。”
“我聽聞,判斷人的品格是看他在最低處時能否堅守底線,我想,如今的義軍將士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品行。”
“何況,義軍將士皆是寧死不降的義士,我相信眾位將士的風骨氣節。”
共工站起身,正色道:“但凡是真正的義軍將士,品行必然是靠得住的,這一點,姑娘請放心。但是——”
意映和相柳也相繼站起身來。
共工踱步至意映面前說:“義軍如今舉步維艱,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轉局勢,你可知,你若要幫我們,便是上了‘賊船’,將來也許會和我們共沉淪。”
“姑娘可知道,我們如今的身份,在大荒中是‘叛軍’,是‘惡魔’,若是敗了,必然是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意映悽然一笑,幽幽地說:“我知道。”
意映冷笑一下,毫不在意地說:“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成為王,敗為寇。”
意映已經換上了無所畏懼的笑容:“賭博嘛!往往看起來最沒有贏面的那一個,最後卻能成最大的贏家。在最低點買入,才能以最小的投資實現最大的回報。”
“也有可能賠到更低,血本無歸,甚至搭上你自己。”共工實話實說給她潑冷水,仍是想勸她回頭。
“呵呵,最壞的結果我都能接受,只要比最壞的結果好一點,我都是賺了。”意映看著相柳,笑得豁達又有些愴然。
相柳也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共工看了看他們兩個,沉默了半晌,哈哈大笑:“好,好。既然姑娘敢下注,我就敢和你賭。”
說著共工已經踱步到了相柳面前,他拍了拍相柳的肩膀,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相柳:“……”
共工回身又向意映躬身一拜,意映吃了一驚,連忙攔住他:“共工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