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瞧瞧這姑娘,長得可真甜。”
“老兄您說得是,就怕她是一棵小辣椒,跟外表完全兩個樣兒。”
眾人亂不正經地取笑一股腦兒地衝進女人禁地的冬舞,盡說些沒水準的話。
“統統給我閉嘴!”冬舞也不是好惹的,先是惡狠狠的回給這些男人一個辛辣的眼神,而後轉向溫玉,劈頭就問:“今天你成親?”
她踞高腳尖,仰望一臉茫然的溫玉。這人好高,她居然只及他的肩膀。
“是……是的,今天確實是我的大喜之日。”溫玉低下頭垂看僅及他肩頭的冬舞,被她高人一等的氣勢嚇著。
“好。”可惡的傢伙,居然連謊都懶得說。“既然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那你跑到這裡來鬼混幹嘛?”
“我……我來等蟋蟀。”溫玉猛吞口水,這穿紅衣的姑娘好凶。
“你早不等晚不等,偏偏挑在你大喜之日才來等,你說這鬼話想要騙誰?”冬舞的眼光更顯兇狠。這罪加一等的渾帳,要說謊也要編個像樣的理由,當她是傻瓜?
“我不想騙誰。”溫玉一頭霧水地解釋。“我是真的跟店家約好今天拿蟋蟀……呢,不信你問他。”
在冬舞駭人的兇狠目光下,溫玉連忙將一旁呆立的店家推出來送死。
“他說的是真的?”冬舞像只陰沉的母狼發出可怕的低猜,逼得店家只好猛點頭。
“是、是,溫公子說的都是真的。”好有魄力的姑娘。“我的確答應他今天給他一隻蟋蟀……哪,就是他手上這一隻。”
店家向溫玉猛使眼色,溫玉從善如流的伸長手,獻出蟋蟀寶貴的生命,還有它可憐的屍體。
冬舞攢緊柳眉,平眼斜看被捏得肚破腸流的蟋蟀,和躲在店家身後的溫玉,表情更加不悅。
“就為了這團爛泥,你讓我在房裡整整等了一個晚上?”虧他還高她整整兩個頭,卻比一個三歲小孩還沒用。
“我……對不起。”溫玉先是反射性的低頭認錯,後才猛然回神。“你……我……我讓你等了一個晚上?”他瞪大眼看著冬舞身上的紅嫁衣,和她臉上慍怒的表情。
身著紅色霞帔,臉上掛著難堪的紅暈,莫非她就是……
“你該不會是……該不會就是我的……”他猛吞口水,到口的話全在冬舞接下來的怒吼聲中化為烏有。
“廢話!”這個眼拙的笨蛋。“你以為誰會閒著無聊,三更半夜跑來一個全是男人的地方提人?我當然就是你剛過門的妻子!”她會氣到吐血,從進門起扯到現在他居然還弄不清她的身份,儼然就是春織第二——迷糊到底。
冬舞氣得頭暈眼花,眾人則是笑得有如春花。他們都看得出來溫玉這回慘嘍!他們敢打賭,過了今晚,溫玉別想再踏進聚蛩樓一步。
溫玉還張大著嘴,驚訝眼前的嬌小女子竟是他剛過門的妻子。
冬舞果然立刻就發揮她潑辣的本性,提起溫玉的領子就走。
“等等!”他怎麼好像頭牛似的被拉著走?
冬舞隨即回以兇狠的瞪視。
“呢……”她的眼睛真大。“我……我還沒賠店家蟋蟀的錢。”
溫玉忙把手心攤開,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可不是隨便亂喊停。只見爛到不成蟲形的蟋蟀還躺在他的手心喊冤,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對……對啊,溫公子說得是。”恰巧店家這時回神,加人申冤的行列。“我這隻寶貝兒可是打從江南來的珍品,不是路邊隨隨便便就看得到那種粗貨。如今溫公子一個不留神,害得它一命嗚呼,按理當賠。”
店家呼天搶地地訴說他的冤屈,溫玉在旁拼命的點頭。一個彈眼角拭淚,一個拍肩安慰,一搭一唱差點沒把冬舞給氣死。
這個容易上當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