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開始,演唱會場的後臺就整個失去了秩序,因為金鰲島的出現,為泉櫻等人的計劃增添了變數,不管是誰,當看到空中出現這麼一座龐然大物,又明顯不是己方盟友時,都會有多遠逃多遠。
“因為有危險,所以要疏散香格里拉的居民;因為今晚是祭典,一半的居民已經喝到酒精中毒,另一半已經玩瘋了,外加上聽演唱會的,根本疏散不動人,所以我們預備使用一個成功率不足三成的術法,把所有人催眠後有秩序地帶出城去……”
把己方目前所遇到的情形敘述一遍,有雪抓抓頭,像是很懊惱似的說道:“你願意採用我的計劃,甚至還拿出自己的胸部作賭注,這一點我實在是很感激啦,不過……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做法很荒唐?”
泉櫻是個很理智的女人,所以實在說不出個“不”字。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有多少難度,成功把握雖不如有雪說得那麼低,但也高不到哪兒去。
如果最後自己的努力失敗,一切就功虧一簣,反而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那還不如早點向市民宣佈危險狀態,儘管多數人會因為不信、因為混亂,延遲了逃生的機會,但至少會有一部份人逃出去吧?要是自己的行動失敗,那麼,沒有作出正確決策的自己,就要一直揹負著這項罪孽了。
巨大的壓力,泉櫻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當青樓聯盟的眾多人員與有雪一同將目光望向她,難於取捨的抉擇,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這並非單純理智或膽識能夠承擔的問題。
可是,想起了當初在日本,面對同樣困難抉擇的蘭斯洛,泉櫻頓時明白丈夫彼時的掙扎心境。那種覺悟、那種體認,在沉重壓力下迅速決斷,到底需要多麼堅強的意志呢?泉櫻現在感同身受了。
(夫君,請把你的勇氣分給我一點,讓我也能有像你一樣的俠義武勇,能夠支援下去……)
沒有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彷徨,泉櫻形若無事地擔起了下命令的決策角色。她很清楚,眾人現在是因為信任自己的智慧與沉著,所以才這麼高效率地辦事,假如讓人看出了她心裡的猶豫,那麼勉強維持的平衡將會崩潰,這些青樓人員很可能第一個撤退出城去。
只是,情形卻比她預料得更為嚴峻,當她和有雪回到後臺,預備換好戲服後立即登臺,卻發現情勢有所改變。
有雪也好,泉櫻也好,即使是與青樓聯盟關係較為密切的妮兒,都不算是青樓聯盟中人,本來就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力,之前雖然眾人勉強聽她的指揮,可是當泉櫻和有雪一離開,青樓眾人馬上設法與魔屋取得聯絡,預備拋下這三個妄想拯救全城性命的傻子。
“抱歉啊,我要補充說明一下,是兩個傻子,我不算在內。”有雪頻頻點頭道:“我和你們一樣,想要早點開溜,只不過是被胸部誘惑和暴力威脅,才不得不留在這裡,如果你們要反抗暴政,我沒意見的。”
連自己人都不站在自己這邊,泉櫻登時感到氣餒,不過她並沒有把這份頹喪感表現在臉上,而是嘗試在短時間內把自己的想法解釋一次。
“……所以,你們不覺得很荒唐嗎?這裡是香格里拉,是你們生與長的故鄉,在城裡的這些人都是你們鄉親,難道你們可以對他們的死活無動於衷?青樓聯盟真是一個這麼冷血的組織嗎?如果不肯在這種關鍵時候付出,顯示出你們與石崇的不同,又怎麼能指望日後重奪香格里拉呢?”
泉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很平緩,但語意卻相當沉重,聽在眾人耳中,當不少人為之低首羞愧時,他們的心意也改變了方向。不過,仍是有很多不同的聲音。
有人認為,泉櫻不是香格里拉人,沒資格管香格里拉的事,嚴格一點來說,她連人都算不上。
“是的,但是連我這個並非生長於香格里拉的外地人,都想要做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