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過我喜歡這個名字,有人情味,比重元好聽。”
他板了臉,“你敢直呼今上名諱,大不敬之罪!”
她嗤了聲,“我喚自己的郎君,官家要治我的罪麼?那我下床聽候發落?”
她說著挪動身子,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了回來。
彼此靠得很近,身與身相抵,突然有些意亂情迷。殿中靜謐,只有他們兩個,她的臉、她的眼,充斥他所有的感官。他欺近些,“你叫我什麼?”
她後撐著身子,因緊張紅了臉,“得意?”
“不是。”
“重元?”
“不是。”
她明白過來,愈發侷促了,低頭輕聲說:“郎君。”
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脖頸,指尖遊移,落在她的臉頰上,“我喜歡你這麼叫我,很多事……我都喜歡。”
他的眼裡有揉碎的金芒,閃閃爍爍,令人暈眩。她悽迷望著他,他離她越來越近,手指從臉頰移到她的唇上。一點一點描摹,彷彿她是精瓷做成的。
“昨日你在人群裡叫我,郎君、郎君……”他說得很輕很輕,只有她能聽見,“我覺得自己和普通的丈夫沒什麼兩樣,我愛自己的娘子,我想保護你。可是大難來時卻要你為我擋刀……你不該那樣。”
她腦子裡暈沉沉的,看見聽見的只有他勻停的眉眼、模糊的嗓音。
愛自己的娘子,是她聽錯了麼?她感到窒息,因為緊張,甚至不敢動彈。抓緊了裙裾,勉強說:“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害怕你會死。”
他手上停頓下來,似乎有些彷徨,“你不希望我死麼?昨天明明是個好機會。”
這個問題她也問了自己很多遍,始終沒有答案。她猶豫地把手搭在他肩頭,“官家,你能不能告訴我,雲觀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這麼敏感的問題,卻沒有惹惱他。他笑得很慘淡,“為什麼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我才是你的丈夫,雲觀的生與死,都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
他並未正面回答她,其實她心裡也有數,皇權之爭,從來就是一片腥風血雨。今天勝利的是他,所以雲觀不在了。如果登上帝位的是雲觀,那麼他也要為失敗付出代價。
“讓你在我和雲觀之間選,你會選誰?”他撫摩她精巧的下頜,已然挪不開手指,“如果落選的那個得死,你選誰?”
她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抓住他的手,緩了口氣說:“我不想選,你不要問我這麼複雜的問題,否則我心情又要不好了。”
也就是說他和雲觀在她心裡的比重已經同等了麼?他欣慰地笑起來,不問便不問吧,就這樣已經很好了。
她近在咫尺,完美的臉,青澀的身體,如同憑空生出許多手來,不輕不重抓撓他的心。以前以為自己寡慾,即便喜歡,也不會有別樣的心思。可是她在身邊,他不由得想入非非。不管多親密,總還是不夠,還可以把距離拉得更近。
玲瓏的曲線,嬌豔的紅唇,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他心跳如雷,趨近、再趨近些,他想吻她,發乎情的,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他貼上去,可是有什麼橫亙在他們之間。一絲甜味瀰漫進來,原來她不知什麼時候摸了一粒膠棗,十分煞風景地塞進了他嘴裡。
她眼明手快躍下床去,回身笑道:“官家傷勢未愈,最忌浮躁,當靜養。怎麼樣,膠棗好吃麼?”
他沒有嚼,喪氣地裹在半邊臉頰,直起身問她,“你去哪裡?”
她優雅地拂了拂衣裙道:“官家上身有傷,好好休息才是。我不去哪裡,就在殿中等你。你睡一會兒吧,睡醒了咱們再說話。否則叫孃孃知道,又要怪我帶壞官家了。”
他顯然不大滿意,只是不好發作,重又躺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