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換了一個又一個,沒有誰真的不老不死,唯有它是永恆。
正文 (2)
(2)
第二天傍晚,我們到達南京城,在夫子廟尋了一家上等客棧住下。我一安置好行李,便拉著豔少出門,去逛當日見面的茶樓,舊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風景依舊,往事歷歷在目。我想起當日曾將他當作一個眠花宿柳的浪蕩子,便不由得暗自好笑。
他一路沉默不語,待坐到了茶樓上。也笑道:“你那時真是傻的可愛。”
我一邊倒茶,一邊回他:“傻人有傻福嘛。”
他笑道:“金錢是檢驗真情的唯一標準。呵呵,你可真夠直接的。”
我正欲再次闡述一下我的拜金思想,忽而想起建文帝的那批寶藏,便改口道:“我們現在已經身在南京城了,去哪裡找那批寶藏呢?”
他撇嘴道:“不著急。”
我暈,他居然一點也不著急。我只要一想起這麼一大筆寶貝藏在某個地方,就急的要命,像是自己丟了鉅款,生怕被人檢走似的。
“夜長夢多啊!”
他微笑,飲一口茶。方才道:“我在等林晚詞。沒有她,我們是找不著寶藏的。”
我愣住,奇道:“你怎麼知道她會來?”
他不語,眉宇間有一種極悠然的神色。有頃,方才道:“感覺。”
我不說話了。
一直以來,我不願意承認,面對林晚詞,我其實是有一些自卑的。我當日拒絕去做御馳山莊地莊主,未嘗沒有膽怯的因素。我太在乎他,以至於不敢試探那道底線。
豔少曾說,林晚詞的要求令我不安。他只說對了一半,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她這個人令我不安。我從不知這世上有一個人竟是完美無缺的。那一晚在瑤光水榭,她一曲奏罷,豔少擊掌吟詩讚嘆……我從沒見過那樣一個豔少,更不曾見他贊過什麼東西,他從沒稱讚過我,我也沒有什麼才藝可令人稱讚,我只會給他添麻煩,只會自作聰明,會錯意表錯情……而林晚詞,她比我漂亮,比我聰明,比我更瞭解豔少……總之她的出現警醒了我,使我更加迫切地要和豔少退出江湖……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可是,我避不開她。
她終究要來了。
而且來的很快。
我們回到客棧時,她正坐雅閣中彈琴,素雅淡服,不施粉黛,纖細白皙的十指撥弄琴絃,樂聲宛如流水般瀉出,清幽雅絕。
我不由得斜眼去瞥豔少,他面容平靜,眼睛裡卻有一種欣賞之色。
少頃,林晚詞一曲終畢,抬起宛如明月般的容顏,用一把和風細雨般的聲音道:“你們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後一句話卻是對豔少說的。
豔少不語。
我不禁要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
她起身微笑,坦然道:“本莊弟子眾多,你又是前任莊主,自然格外關注一些。”
我閉嘴不語,徑直進房去,反正她是來找豔少地,豔少也在等她。沒我什麼事。
我在房裡悶了半天,也不見豔少進來,杜杜鳥也不知道死哪裡玩去了。隨手腿開窗戶看出去。只見泰淮河兩岸燈火輝煌,畫舫臨波,不時有歡歌笑語隨風飄送過來,端的是奢靡浮華。
可惜我此刻沒有欣賞夜景地心情,單覺得吵鬧,心裡莫名煩躁,待要關窗。忽然瞧見人群裡一抹熟悉的人影。我不由得大為奇怪,四下一瞥。連忙順著牆壁迅速滑了下去,在人潮裡尋得那個白色身影緊緊跟住。走了一會兒,對方忽然上了一艘畫舫,順著河水往下游蕩去。
我沿著泰淮河岸走了一會,眼看那畫舫越蕩越遠,不由得暗自著急,河裡有兩艘船尾隨那條畫舫之後,若是施展輕功倒也可以趕上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