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離的思維有一剎那的停頓，有什麼區別？

“先是喜歡他的聲音，進而想知道他更多的事，在現實中認識他，如果能更進一步就更好了。”

伴著池恩的聲音，紀離有些失神，“可……我是喜歡他的，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

“你養一隻狗，那麼多年還有感情呢。狗還會對你搖一搖尾巴，還會護主，可他連一個電話都吝嗇給你。不說喜歡，也不說分開，就是吊著你……你猜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你就是他的退路。”

池恩用狗來和白簡安做比較，紀離竟然也沒當即反駁，反而靜靜地聽他說完。

“他想啊，反正家裡還有個傻子，怎麼趕都趕不走……”

“這就是你說的喜歡麼？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因為聲音就可以喜歡一個人？那你剛才還說我的聲音好聽，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也喜歡我？”

紀離這麼多天，想了很多，之前子規夜啼勸他的話，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是池恩說的，他卻從來沒想過，從來沒用這種角度想過他和白簡安的事。

他一直確定地想，他是喜歡白簡安的，所以為了他背井離鄉，為了他即使白簡安對他再冷淡也能忍受。

可是今天池恩卻告訴他，喜歡一個人的聲音和喜歡一個人是不一樣的。他喜歡白簡安的聲音，所以誤以為是喜歡上了白簡安這個人，那麼多年的感情……就算只是陌生人，只是一條……狗，那麼多年，也會有感情……

這段時間，池恩沒有再開口，似乎是給紀離自己思考的時間，等了一會兒他看了一眼時間，離和子規夜啼說好的五分鐘，還有一分多鐘的時間了，於是他繼續道。

“除了跡安，你還有其他喜歡的人麼？比如說明星，崇拜的物件？”

紀離想了想，“我以前學服裝設計，很喜歡一個設計師，叫顧非。”

顧非？池恩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不過這時候也沒空多想，“那那時候你想見他麼？在現實中。”

“想，想去現場看他的秀，想要他的簽名，想和他說句話，哪怕只是一個字。”

“那麼比起跡安呢？”池恩道，“你喜歡顧非，也喜歡跡安，可是顧非離你很遙遠，跡安卻給了你接近的機會，所以你選擇了跡安，下意識地覺得這就是喜歡，理所當然。”

“那不一樣……”紀離下意識地反駁，他對顧非是一種……近似於偶像的崇拜，而跡安……

對跡安……以前毫不遲疑地承認喜歡，現在卻開始動搖了，對跡安是喜歡，還是崇拜？他和白簡安在一起那麼多年，可是他一直覺得他和白簡安的距離還是很遙遠，差在哪裡？

紀離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卻想不明白，也不願想明白，而今天池恩卻是把他可以迴避掉的問題明明白白地點了出來。

差在哪裡？差在白簡安從來沒有把他當戀人看，一直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即使身體的接觸在親密。

而他自己有不滿有失望，卻從來不敢說出來，好像對白簡安提任何要求都是不可以的，那怎麼會是戀人的相處方式。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近距離接觸顧非，就算之後再熟悉，也不敢太越矩，因為那是曾經可望不可即的男神。

男神突然觸手可及了，自己自然是驚喜的。就像當年，他和白簡安從網路到現實……所以只是男神，不是戀人不是伴侶麼？

“我好像想明白了。”

池恩也沒問他想明白了什麼，只是說，“做好決定了？”

其實……還是有些猶豫，不過比他自己剛才胡思亂想，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池恩似乎感覺到了紀離的想法，“既然他不接你電話，你可以發資訊給他，提分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