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杜萊冷冷一笑:“我要重建度家堡。”
唐溟皺眉。
如今已不是大宋建國之初,繼五代爭雄十國之戰之後,江湖間亦是群雄爭霸武林,到得太宗帝平定四方,矛頭遂轉向內定。那時雖是唐家起首帶領江湖各派伸張正義,剿滅叱吒一方的魔教,實則也有朝廷默許。
唐家也鑑於此而在魔教被滅後削減了鋒芒。
杜萊揣出他的顧慮,道:“西有夏,北有契丹,大理、回鶻割據一方,我度萊東山再起有何不可?”
唐溟半晌不語。
度家以毒草起家,在西南本就有一塊據地。當初他還以為杜萊逃到了那裡,哪知他暗暗潛伏在中原。
唐溟沒有立刻拒絕,杜萊一笑。聰明人最識時務,如今不跟自己走,他在這裡如何容身?
唐甜只見那兩人靜靜相對,有些焦急,在蛇奴背上扭了扭,蛇奴兇狠地回頭瞪她一眼。
唐甜便扁了扁嘴,老實伏著,斜眼看看腳下,天
81、 赤蠱丸 。。。
已放亮,而崖下仍是一片黑暗,像死人半張的大嘴。風從深壑漫卷上來,溼冷的霧氣撲面而來,冷嗖嗖浸入肉裡。
唐甜打了個寒戰,抬眼再看唐溟,正見他凝視著自己,二人遙遙相望。
唐溟看她在蛇奴背上掙扎了一下,緊緊看著他,雖看不清表情,那眼中的光亮穿透曉霧而來。
“我要和她說幾句話。”唐溟平靜道。
杜萊又是一笑,似早已料到,緩緩推過來巴掌大一隻開啟的錦盒,一枚拇指大小的丸藥血紅金亮。
唐溟一震,他若是沒看錯,此物乃是蠱毒。
他猛地起身,驚慌看向唐甜。
“放心吧,我沒對她怎樣。”杜萊嘴角帶一絲嘲諷。
如果讓唐甜也受他的控制,那是自然好,可這樣一來,唐溟必然會花費心力去替她謀解藥,物極必反;如今,他只給唐溟服下毒,讓唐甜好生生活著,唐溟便沒了鬥志,自然聽從他的安排。
而那唐甜,若她心繫唐溟,為了唐溟著想,也自然乖乖聽話;若是以後她離了心,再怎樣對付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無論怎樣,他二人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這一點,唐溟在違抗皇命時就該清楚了。
“你信不過我,卻該相信趙禎會善待她。只要她乖乖照著我說的做,她要做貴妃甚至皇后都不是難事。等一切準備得好了,我們便離開中原到西南去,那時……我自會放了她,如何?”
杜萊的謀算很清楚,想在西南割據一方,不是簡單的事,他還要積蓄勢力,如果有唐溟在外替他奔走,他在內暗中經營,此事便好辦多了。也許,他要奪取宋朝天下都未必不能。
但那都是可以再說的事。
而眼前,那仰著小臉殷切望著他的人,就在那裡等著他。即使看不分明,那嬌小的身形,那亮如明星的眼眸,彎彎如菱角的小嘴,何須看才清楚呢?
唐溟拈起那顆藥丸,殷紅如血帶著腥氣,他緩緩放入口中,在杜萊牢牢凝視裡咽下,轉身向唐甜走去。
唐甜遠遠注視那走出亭外的人,身影孑然玉立,墨髮草草一束,亂髮與袖袍在晨風中飛舞。
她忽然心慌起來。杜萊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唐溟答應了什麼?方才他,他吃的是什麼?
她心亂如麻,那蛇奴聽從杜萊暗示放下她,她一時竟癱軟在地。
“甜兒!”唐溟快步過來抱起她。
“你吃了什麼?吐出來!吐出來!”唐甜瘋了一般捧著他的臉,要摳他的嘴。
“甜兒,甜兒!”唐溟柔聲安撫著,攬緊她,讓她緊緊靠在自己懷裡,一手搭著她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