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郊想出來的,你便饒了小人!”
“你說得對,這冤有頭,債有主,孟郊已經殺了,我的事情便已了了!”
“謝都頭不殺之恩!”孟林喜得連連磕頭,可他給武松抓著,頭碰不到地,便用拳頭敲擊額頭,權作磕頭了。
武松朗聲道:“武松恩怨分明,說了我的事情已了,不殺孟林,便是不殺他,不過,大家可知,今日到此,所謂何事?”
眾人面面相覷,自然知道是來參見孟林兒子的冥婚了,可沒人敢說話。
武松指著李老頭說道:“老丈,你來說。”
“今日小女回來後,孟林遣人來將她強搶,說都頭在東京犯下命案,我父女包庇,應當連同死罪,只要我女兒肯跟他兒子冥婚,便是親家,也不追救了,老漢死不足惜,就是可憐了小女,只得答應,對都頭恩將仇報,實在無臉面對都頭。”
“這事不怪你!可你十分糊塗!”武松厲聲道:“你可知冥婚是如何?”
“便是將小女嫁給他死去的兒子,從此便是他孟家的人,為他兒子守寡,不得嫁作他人,老漢是想著好死不如賴活,便答應了。”
“呸!你這個糊塗的老傢伙!”武松罵道:“愛惜兒女,本是人的天性,你犧牲武松,保住女兒性命,也沒什麼,你可知道,方才我進洞房看到什麼?李姑娘,你來說!”
李巧奴為人十分靦腆,此刻聽到父親竟然想要害了武松來救自己性命,思潮起伏,也顧不得羞澀,大聲道:“爹爹,他們將女兒綁了起來,放進棺材裡,又把那死人壓在女兒身上,蓋上棺材蓋,釘上釘子,要將女兒活埋。”
眾人聽了,一片譁然,冥婚之事,由來已久,也就是為死去的兩人籌辦婚事,或者是一個活人跟一個死人辦婚事,可這活埋之事,卻是從未聽見,也是十分殘忍。
李老漢聽了,氣得全身發抖,巍顫顫的走過來,張開手掌,啪,啪,啪,給了孟林三記耳光,又啪,啪,啪,給了自己三記耳光。
李巧奴緊緊的抱著他,兩父女抱頭痛哭。
武松抓起孟林,喝道:“我們可有冤枉你?”
“沒有,小人是一時愛子心切,他喜愛李姑娘,生前小人用李老頭的病來要挾,李姑娘心腸硬,不能為兒子促成好事,死後,想讓他安心,便將李姑娘陪葬!”
“大家都聽到了,並非武松冤枉好人!”武松高聲道:“所謂醫者父母心,此人作為大夫,喪盡天良,又有何資格再為人治病,又有何資格再為人!”
武松說罷,寒光一閃,將匕首插進孟林的心窩,嚇得李老頭和李巧奴癱倒在地,孟林的徒弟人人跪在地上磕頭,幾十賓客瑟瑟發抖。
武松朗聲道:“武松恩怨分明,也不會傷害大家,請你們到鎮上保正家,說明殺人者乃清河縣武松,與大夥無關!”
武松說罷,昂然走出大堂,突然停步,轉頭道:“李老漢你跟女兒隨我來!”
李老漢哪裡敢違抗,在女兒的攙扶下跟著武松走出孟家,幾十賓客,全都在大堂內,沒人敢走出去。
“你的病好了麼?”武松問道。
“吃了孟林半條藥方後,便好了許多。”
武松心中一凜:“哎,可惜了,殺了那廝,不能為大哥治病。”,旋即又想道:“此等卑鄙小人,不殺不快,大哥的病,我最多揹他進巖谷縣,找嚴方,即便兩兄弟身死當場,也是痛快!”
“李老漢,我在此處殺了孟林,怎麼說也是由你們而起,必然會牽連你們,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還是立刻安溪村吧。”
李老漢跪下道:“都頭大義,以德報怨,老漢沒臉見人啊!”
武松一把將他扶起來,正式道:“李老漢,你此等行為,死不足惜,可也是愛女情深,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