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匡業拍手叫好,也跟著幹了一杯。
然後臥倒,鼾聲大作。
“讓諸位王爺和公主見笑了。”
鍾夫人笑著說。
李景遂忍俊不禁。
“朱將軍不拘小節,憨直可愛,真是軍中猛將。”
鍾夫人把朱匡業扶起來去睡覺。
景達非得要睡在樓船上。
玉山公主說:
“你可真是淘氣,娶了媳婦的人,這麼頑皮。”
不過,她仍舊問朱令贇。
“宣城王想睡在樓船上,可有不便?”
朱令贇拱手回答:
“末將一定安排妥當。”
景達興奮:
“只要能睡在樓船上便可,寢具之類,粗陋一點兒也沒關係。”
景遂扶額。
“弟弟這麼喜歡領軍,心思裡面都是打仗。”
景達在樓船上蹦蹦跳跳。
“父皇不也是文武雙全,南唐的地盤還不都是幾代一點點打下來的。”
景遂笑了笑。
徐知誥跟著徐溫沒少南征北戰。
天佑九年的時候,宣州觀察使李遇不服徐溫,認為他就是個私鹽販子,憑什麼握著吳國的大權。
“國家落在徐溫這種人手裡,遲早要完,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徐玠那時候剛好投靠了徐溫,他主動要求當使臣,去見李遇一面。
“李公,你也是個英雄,跟著吳王沒少出力,吳國的江山記著你的功勞。如今吳王已經去世了,小吳王楊渥也不幸走了。現在廣陵吳王宮裡面的,是新王。那也是老吳王的兒子。您最敬佩老吳王,難道不去朝見新王嗎?”
李遇聽了,呸了一聲。
“朝見新王,放屁!是去朝見他徐溫吧!然後,等到沒人的時候,把我殺了?哼,想的美。”
李遇說什麼也不離開宣城去廣陵。
宣城南靠群山,北據長江,形成了天然的防禦屏障,易守難攻,所以李遇也多少有恃無恐。
四月,徐溫宣佈任命一個叫王檀的,當宣州制置使。
相當於把李遇除名了。
然後他遣都指揮使柴再用去打宣城。
柴再用是一員猛將,可是打法直來直去,不是特別會用計謀。
圍了宣城好久,愣是沒攻下來。
當時徐知誥已經被提拔為升州副使。
“知誥我兒,對付李遇,你有什麼好辦法。”
徐知誥不慌不忙說:
“李遇有個兒子,在廣陵軍中做牙將,聽說他爹反了,這個人就不見了。我一直派人尋他。如今柴再用把宣城圍得和鐵桶一般,李遇的兒子好像沒能進城裡面。只要我們盯緊了,看看李遇會不會派人出城接這個兒子進去,到時候,把此子抓住,李遇只能開城投降。”
徐溫拍手叫好。
“我兒,你真是天生的將帥之才啊!你帶兵去宣城,助柴再用攻城!”
二十歲出頭的徐知誥,率領五萬水軍,去支援柴再用,並且抓住了李遇的兒子,迫使對方開城投降,打了一場大勝仗。
“父皇年紀輕輕就開始建功立業了,我們做皇子的,當然要和他一樣,勵精圖治啊。”
景達在樓船上一邊憑眺遠方一邊說著。
景遂卻只是嘆氣。
“父皇說過,不想再開啟戰事了。”
景達不以為意。
“也許父皇只是這麼說說,天下還沒定呢。我們叫做大唐,一定要統一天下。難不成,就只在淮南之地偏安?父皇不會這麼做的。”
景遂看向玉山:
“姐姐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