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邢氏心中暗喜,面上卻裝作為難道:“她如今在焦家錦衣玉食的,等閒物件怕都未必能瞧得上。”
這明擺著是獅子大開口。
但事到如今,賴大家的卻也只能咬牙應下,於是當天晚上便送了近千兩的厚禮來,直把個邢氏歡喜的什麼似的,心道不枉自己多吃了那兩盅,竟就賴他白賺了這一注。
她可沒想過要替賴家出頭,更不準備和邢岫煙和好,反正她自己就能直接與焦順‘溝連’,到時候隨便對個口供就好,還能順便再吃兩盅。
…………
與此同時。
焦順滿臉倦意的回到家中,一邊讓玉釧紅玉伺候著洗漱,一邊聽邢岫煙稟明瞭賴家的事情。
他打著哈欠道:“我早先懶得理會賴家,不想他們倒主動送上門來了——那禮物先不用急著退,若是他家再請託上門,你也別把話說死了,先吊著就是。”
“這……”
邢岫煙遲疑道:“倘若被人知道……”
“放心。”
焦順擺手道:“爺心裡有數,指定不會落下把柄。”
說著,接過麼毛巾抹了把臉,勉力振奮了精神問:“除了這事兒之外呢?”
“再有……就是二太太那邊兒的彩霞傍晚時來了一趟,說是二太太讓問一問,看車廠的進度如何。”
彩霞?
車廠的事兒是前天才商量過的,這麼快哪裡就能有進展,不用問,多半是彩霞隨便找的由頭。
看來和趙姨娘的苦肉計,也要儘快提上日程了。
唉
這一天天的淨在女人堆兒裡廝混了。
正經心思反倒沒用上多少,有時候想想,還真覺得有點對不起皇帝的倚重。
…………
宮內。
隆源帝揉著眉心,逐個打量著托盤裡的銅牌,連換了幾批也沒能拿定主意,於是煩躁的揮退了小太監,乾脆起身吩咐道:“把朕的車子推到殿門口來,今兒騎到哪兒算哪兒。”
戴權倒沒覺得有什麼不過,畢竟類似的事兒古已有之。
曾經有位皇帝就喜歡趕著羊車在宮裡選妃,羊車停在那個妃子門外,就招誰登車當眾寵幸。
隆源帝好歹還是推著車子進去寵幸,與之相比,已經算是足夠顧及皇家的體面了。
只是……
“萬歲爺,這天黑路滑的,若是……要不要找幾個年輕的小太監,在前面打著燈籠……”
“這宮裡哪一處沒有燈?”
隆源帝不耐煩的呵斥道:“讓你去你就去,那那麼多廢話!”
說著,又不自覺的去揉眉心。
戴權不敢多說什麼,只好下去鋪派。
等回來,見隆源帝仍在揉眉心,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陛下若是龍體欠安,何不傳召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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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朕只是有些乏了。”
隆源帝擺擺手,自從靠吃偏方重振雄風,他對太醫院就存了偏見,總覺得這些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反倒不如外面的名醫好用。
何況他這輕微頭痛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勞累過度都會如此,請太醫診治了幾次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會讓他注意節制,不要太過勞累。
可現今的局勢,又怎容得他偷閒?
也唯有晚上逍遙快活時,才能消解一二。
隆源帝狠掐了眉心一把,大步流星的步出殿門,見個小太監正戰戰兢兢的把車子往殿門口推,乾脆上前劈手奪過,一片腿兒上了車,也不管後面太監們跟不跟的上,徑自騎著車子出了宮門。
彼時宮中早已經點起千萬盞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