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問我?我倒正想問問你呢,你們兩個平日裡都在東廂,難道半點不知她做過什麼?”
早在大觀園時兩人便曾起過爭執,當時司棋仗著身大力不虧佔據了絕對上風,如今晴雯得了東廂的把柄,自然是要老賬新賬一起算。
“哼”
司棋自然不會懼怕她這手下敗將,當下道:“我若知道,還能等到今天?”
說著,大步流星走到二人身前,扯起玉釧便往東廂裡走:“在這裡鬧什麼鬧?走,跟我進去把話說清楚!”
方才還能與晴雯鬥個四六開的玉釧,在她手上卻是全無防之力,小雞仔似的被提進了東廂。
晴雯見狀冷笑一聲,也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
翠縷、香菱、紅玉三個自也都緊隨其後。
等到了屋內,晴雯不等司棋開口便搶先道:“她偷吃太太的話梅被我抓了個正著,屋裡又翻出了安胎的補藥,證據確鑿,姐姐還有什麼好問的?”
翠縷紅玉都站在一旁不吭聲,香菱猶豫了一下,卻是怯生生湊到了司棋耳邊,頂著晴雯不善的目光悄聲道:“姐姐也知道的,她一門心思想要做姨娘,所以就變著法的想要沾一沾太太的喜氣——除此之外絕沒有別的意思。”
玉釧也不傻,知道香菱必是在幫自己說話,忙也跟著爭辯道:“我是私藏了些,不過都是一些斷掉的參須之類的邊角料,絕不敢剋扣正經的補品!”
“邊角料?”
晴雯聞言冷笑道:“你道太太用的東西都是便宜貨不成?便就那幾根參須,怕是賣了你也賠不起!”
司棋默然。
玉釧的心思她如何不知?
明明是家裡頭一個丫鬟,也是最早被老爺收用的,如今卻不顯山不露水的,玉釧自然心有不甘,所以才急著想要抬姨娘。
但她私自偷拿安胎的果脯、補藥,也確實是罪證確鑿不容狡辯……
沉吟半晌,司棋忽然起身從西牆下的大花瓶裡抽出了雞毛撣子,然後大步流星朝晴雯走去。
晴雯說是不懼,此時也不禁有些慌亂,退了半步梗著脖子質問:“你要做……”
話說到一半,司棋已經將那雞毛撣子遞到了眼前。
“今兒畢竟是中秋,鬧起來太太和姨娘都臉面無光,不如咱們先私下裡懲戒一番,等過兩天我再把事情稟給姨娘,讓姨娘與太太分說,你看可好?”
不等晴雯回應,她又把那雞毛撣子往前遞了遞:“你覺得打多少下合適,就打多少下;覺得該打多重合適,就打多重!”
晴雯看看那雞毛撣子,再看看屋內眾人的表情,一咬牙噼手奪將過來,恨聲道:“你當我下不去手嗎?!”
說著,幾步搶到了玉釧身後,掄起雞毛撣子狠狠抽在了她嵴背上。
玉釧咬牙忍著沒出聲,旁邊香菱卻嚇的低呼一聲,旋見晴雯咬牙切齒又是幾下,終於忍不住撲了上去,抱住晴雯哭喊道:“姐姐別打了,要打打我吧,那話梅就是我給她的!”
翠縷和紅玉也適時開口勸說,讓她打幾下就得了,後面該如何懲治應該留給太太定奪。
晴雯喘著粗氣沉默半晌,忽的一把將那雞毛撣子摜到了地上,冷笑道:“好、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是好人,只我到哪裡都是千人嫌萬人厭的!”
說著,轉頭往外便走。
“等等!”
司棋卻趕上去一把扯住了她,厲聲道:“打都打了,怎麼倒好像是你受了委屈似的?當著大家的面,咱們也別藏著掖著,直接開啟天窗說亮話!玉釧有錯是不假,可要是仍在寶玉身邊,你難道也會這樣不管不顧的直接捅上去?!”
“說來你到這家裡也有兩三年了,可你心裡的怨氣就從來沒散過,睡裡夢裡都是怡紅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