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捧了茶奉上。
徐氏道了謝,捧著那茶碗笑道:“若知道奶奶正在養精蓄神,我就不過來討饒了。”
“你跟我鬧這虛的作甚?”
王熙鳳看看門口,又壓著嗓子道:“昨兒倒虧了順哥兒出頭,不然咱們府上怕就要改朝換代了。”
“奶奶說的哪裡話。”
徐氏忙道:“這裡裡外外哪裡少的了您?”
頓了頓,又道:“其實我這時候過來,也是因為順哥兒。”
因為焦順來的?
王熙鳳心下一緊,暗道這順哥兒莫非又後悔了,不想把扇子賣給大老爺?
這般想著,忍不住目視平兒這中間人。
卻見平兒侍立在徐氏身側低眉順眼的,竟是比往日面對自己時還要恭敬些。
正納悶呢,又聽徐氏道:“順哥兒早上見下了雪,就想著衙門裡的蓑衣還有些積貨,雖有些小瑕疵卻並不殘破,賜給朝廷命官自然不成,但拿來賞人倒是極合適,便自掏腰包買了五十件孝敬府上。”
原本因為焦順只肯讓出一柄扇骨,王熙鳳頗覺得不太滿意,此時聽他竟肯自掏腰包孝敬,立時便又改了觀感。
忙問東西現在何處。
聽說已經送到了院裡,她又命人取了兩件細瞧,見果是朝廷發放的款式,不由咋舌道:“也虧得是他在雜工所主政,若在外面要買這工部精編的玩意兒,怕沒個四五兩銀子都未必能拿得下呢。”
當即下令將其中二十件收入庫中,另外三十件專選了府裡有頭有臉,又自來親近忠誠的發放。
一時惹得府里人人稱讚,倒又把李紈管家時的好處,統統拋在了腦後。
到了下午,又有閒言碎語傳開,說是焦大爺監工兩日諸事皆宜,偏剛交卸了差事就下起了大雪,足見他是有個運道、能鎮住場面的。
兩下里一映襯,焦順在府上的名頭,倒又無形間高了個臺階。
至於李紈也是剛剛交卸差事云云,卻竟沒幾個人記得了。
…………
因是正日子。
焦順午閒時便命栓柱就近買了報紙來,對應著衙門裡發放的邸報,瞭解些朝政要聞、市井民生。
邸報上最重要的訊息,自是東南境外的相關軍情;民報上的頭條,卻是忠順王與南安王爭風吃醋,為個小戲子豪擲千金。
這所謂的小戲子,該不會就是那四處送汗巾的蔣玉菡吧?
焦順隨意掃了兩眼,便沒怎麼關注了——似這等事兒,也沒有他插手的餘地。
倒是那邸報上,關於西南戰事的現狀,以及烏西人最新的動向上,頗列出了一些乾貨。
按照上面的說法,朝廷遠征軍為了確保補給線,不得不分兵回防茜香國,如此一來守成有餘,再想進取卻難了。
且將士們水土不服的情況,也已經初步顯現出來,萬幸是在冬季裡,情況還不算嚴重。
可若是拖到明年開春,乃至立夏之後,卻怕會出現大規模的非戰鬥減員。
而烏西人除了派水師襲擾茜香國,也陸續向身毒東北方集結兵力,如今雖還不足以反攻,可若拖到明年春夏之際,烏西人或從本土發兵,或從殖民地調兵,必然會嘗試著收復失地。
屆時此消彼長……
這裡一筆帶過,緊接著又分析起了烏西國人的意圖訴求。
因夏太祖橫插一槓,夏國北方的冶金業和江南的紡織業都十分興盛,以至於中外的貿易差額,故此西夷常為此耿耿於懷。
朝廷先前斷絕貿易往來,雖惹的烏西國興兵來犯,歸根到底卻實是夏國吃了虧。
朝廷因此少了許多關稅,民間也受了不少的損失。
寫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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