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窈抱緊他,嗓音雖輕,卻堅定。
“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很多個這樣的新年。”
在彼此有限的生命中,至死方休。
永遠,不離不棄。
……
國內到處一片喜慶紅色,大街小巷洋溢著新年的歡樂,而異國他鄉的一棟奢華卻空蕩的別墅中,卻只有冷清。
林姨將收拾好的醫藥箱拿下樓,正好和進來的喬晟禹迎面碰上。
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男人聲線清冷詢問:“夫人好些了嗎?”
林姨回:“燒已經退了,但精神還不是很好。”
喬晟禹點頭,“下去吧。”
一分鐘後。
男人站在緊閉的房門前,搭在門把手的手指停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兩三個月前溫婉絕美的女子此刻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眉眼間透著虛弱。
喬晟禹輕步走到床邊。
彎腰貼住女人額頭,試了試溫度。
溫書苡眼睫動了動,很快睜開眼睛。
不等看清男人面容,她眉心一皺,忽的推開了他。
掩唇朝向另一側,壓抑著低咳了兩聲。
“離我遠點,別傳染給你了。”
喬晟禹不僅沒走,反而坐在了床沿。
他將人扶起來,扣著她肩讓她靠在他身上。
掌心輕輕拍著她的背。
嗓音深處,匿著幾分心疼。
“別多想,只是一個風寒,不會有事的。”
“再說,如果傳染給我,夫人能好起來的話,我求之不得。”
溫書苡倦怠地靠在他身上,對於他最後這句,並未回應。
溫書苡這個病,並非一兩天,而是斷斷續續將近一個月了。
雖說不是什麼大病,但總是反覆低燒頭暈,日夜精神萎靡。
喬晟禹帶她去醫院檢查過很多次。
根本查不出什麼問題。
查到最後,醫生推測她這場難好的病,並非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
連續心情鬱沉、憂思過度,再加上想的過多,引起了心理上的一種疾病。
溫書苡又低咳了聲,哪怕喬晟禹抱著她,哪怕被子裹著,她仍舊覺得渾身冰冷。
就連露在外面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好一會兒,她吸了口氣,冷不丁說出一句:
“那藥很苦。”
喬晟禹眸色閃爍一瞬。
懷裡聲音還在繼續:“我不想再喝了。”
男人落在她背上的指尖僵了一瞬。
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床頭擺著的一個藥瓶上。
瓶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而裡面裝著的是……抑制記憶恢復的藥物。
溫書苡一直不同意做手術,喬晟禹怕她想起過往後離開,無奈之下,給她用了抑制記憶恢復的藥。
藉著她前段時間失眠的契機,謊稱這是利於睡眠調理身體的藥,讓她吃了下去。
連續服用這種藥物,溫書苡腦海中那些偶爾浮現的畫面漸漸徹底消失。
整個人又恢復成過去那十幾年的狀態。
空洞、麻木。
喬晟禹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在服用這藥一個月後,溫書苡就病倒了。
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各種治療的藥吃下去,都不見起色。
回神,喬晟禹再次看向那瓶藥的眼神中,多了深暗。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提出不想再吃這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