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左右,蘇宛辭再次出現在病房。
見到她人,曾弘和其餘人都愣了下。
“怎麼又過來了?趕緊去休息,這裡我和你師兄兩個就行。”
蘇宛辭面上已經不見倦色。
她走過來,看了眼黎舒窈當前的情況,說:“睡了快一上午了,現在精神很好,我們幾個一起,儘快把cl解了。”
蘇宛辭上午休息的那幾個小時,睡的並不安穩,夢中全是和cl有關的東西。
在十一點半醒來後,她索性起床。
簡單洗了把臉,就來了病房。
是藥三分毒。
尤其是cl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在體內停留的時間越長,對身體的機能損傷越大。
——
見她態度堅決,曾弘和謝硯銘沒再阻攔。
因為清楚,根本攔不住。
下午三點。
顧瑾川站在病房門口對面。
倚靠著潔白的牆壁。
指尖夾著一支菸,沒有點燃。
就那麼夾著。
他微微垂著眼皮。
時不時抬眸,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一眼裡面的情況。
自從黎舒窈出事,顧瑾川繃緊的神經就沒有放鬆過。
從昨天到現在,尤其在得知黎舒窈在國出事後,顧瑾川眉頭皺成的“川”字積久不散。
不多會兒,在顧瑾川再一次朝著裡面看去時,右邊走廊拐角,席澤快步過來。
怕打擾到病房裡面,他將聲音壓得很低,對顧瑾川說:
“顧總,國那邊,所有人已經準備妥當了,刑警和特警也都已經聯絡好了,就太太這件事,他弗蘭家族明面上的亂子是跑不了了。”
顧瑾川抬了抬眼皮。
一雙漆黑的瞳仁像是浸了冰,冷得徹骨,看一眼便讓人膽寒。
他掐住指尖的煙,嗓音一字一句從喉嚨深處擠出,“通知暗處的人,動手。”
“這一次,不剝他幾層皮,算他命硬!”
席澤點頭。
十分鐘後。
顧瑾川正想進病房,陸嶼從一側出聲喊住了他。
“頂樓準備好了休息室,你趕緊去睡會,別到時候顧太太還沒醒,你就先垮了。”
顧瑾川還是不肯去。
最後沒辦法,他看向旁邊的那張陪護床,“不用去頂樓,我在那張床上就行,還能時時陪著窈窈。”
陸嶼沒轍了。
認命地吩咐人將會用到的東西全搬進了病房。
也幸好他這房間大,當個臥室用完全不是問題。
第二天一早。
謝昱淮手中的那瓶‘解藥’,被顧氏的人第一時間送來了湘城。
華南醫院。
拿到玻璃瓶後,顧瑾川立刻將之交給了蘇宛辭和曾弘他們。
化驗過成分之後,曾弘和蘇宛辭的神色都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顧瑾川已經猜到什麼,“藥有問題是嗎?”
曾弘擰著眉,捏著手中的玻璃瓶,說:
“這根本不是什麼解藥,它只是一種在病發時麻痺神經痛苦的抑制劑,這個東西,理論上來說,像極了麻藥。”
“服用之後,短時間內,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給人一種‘解藥’的錯覺。”
“並且經過化驗得知,這個抑制劑裡面,被加入了一種特殊的依賴性物質。”
“服用後,必須在規定時間之內,按時服用下一瓶這種東西,不然下一次病發的時候,痛苦將是上一回的兩倍。”
“之後無盡的歲月中,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