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笙有剎那怔愣。
倒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因為母親在說這話時,第一次語氣中帶著少有的嚴肅。
南洛笙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父親。
隨後點頭,“對,他就是宋澈。”
南母眉頭輕擰,“笙笙是怎麼打算的?”
南洛笙:“什麼怎麼打算?”
南母看著自己女兒,措了措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不起不那麼強硬。
“笙笙,有件事,媽身為過來人,要提醒你一句。”
南父並未看自己女兒。
只坐在南母旁邊,附和的聽著她說。
南洛笙察覺到什麼,
但什麼都沒說,坐在對面沉默聽著。
“笙笙,豪門中的孩子,生來便含著金勺子,自小錦衣玉食,出身權貴顯赫。”
“但是世上的東西,都有兩面性,我們在得到一些優勢的同時,也要註定失去一些其他的東西。”
“正如此,豪門中的子女,婚姻,是最不容自己選擇的。聯姻,更是各豪門司空見慣的手段。”
南洛笙眼睫緩緩垂下。
聽到這裡,她已經明白母親的意思。
不過她沒有出聲,繼續聽著後面的話。
南母看著自己的孩子,語重心長:
“笙笙,先不說裴、南兩家已經訂下了聯姻,也不說裴、南兩家的地位和影響力貿然取消聯姻的後果。”
“咱們就只論人品和性情。”
“笙笙,媽以過來人的眼光告訴你:裴時晏,絕對比那個宋澈更愛你。”
南洛笙指尖不易察覺一頓。
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剎那。
“孩子,不管你和宋澈從前有過什麼,也不管在國外那段時間他給過你多少安慰和溫暖,我們南家的大小姐,為了那個人,痛苦了整整四年,早已經還清了。”
“現在一切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你也終於找到了一個最愛你、最以你為重的人,並且你們已經訂婚,不日就會結婚。”
“這種情況下,媽覺得,不應該因為宋澈的再次出現,將一切平和安穩的生活再次攪得天翻地覆。”
“並且——”
想到什麼,南母眸色冷了不少。
“宋澈既然還活著,卻四年來沒有任何音訊,反而在如今,拿著一份親子鑑定找來了裴氏。”
“笙笙,豪門的水深,裡面的恩怨糾纏、爾虞我詐也多不勝數,爸爸媽媽一致認為,裴凜這個時候突然回國,不可能只是單純的認父這麼簡單。”
“而事情又這麼湊巧,四年來他的記憶怎麼都恢復不了,在你和時晏剛一訂婚,他是裴氏血脈的身份剛一公開,居然就恢復了身份。”
“這其中內情,若硬是說成巧合,可以,能說得通。畢竟世上多得是巧合。”
“但若是說成有意為之,笙笙,你可曾想過,這一切的背後,細思極恐。”
隨著南母最後四個字出口,南洛笙呼吸控制不住地停了一瞬。
瞧著自己女兒,南母眼底盡是擔憂。
她真的擔心,因為宋澈的出現,將眼前好不容易好轉起來的局面再次打破。
四年前,因為宋澈,她差點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現在,自己女兒好不容易從絕境中走出來,身為母親,南母真的不想再看她重蹈覆轍。
就像南母這種貴太太,見識了半輩子的豪門爭紛和奪權紛爭,裴凜在第一次訂婚宴上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不尋常。
尤其他還是以裴氏私生子的身份出現的。
現在又冷不丁地恢復了記憶,南母自然不想因為一個宋澈,攪亂自己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