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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你現在就吃吧。”

趙樂魚答應著,低頭舉起了筷子。

韓逸洲也坐在一旁,默默的吃了一會兒,才說:“你上次在我生病的時候給我吃雞湯。味道還是不錯的……我也知道你的手不好,所以才特地定了這些……但願你可以開胃。”

“嗯。你的身體已經好了?”

韓逸洲道:“還可以,我兩天以後就要回翰林院了。我花了三年編的書也都燒了。若要重新寫起……”他觀察著趙樂魚:“不過,也不必重新寫。”

“為什麼?你的記性那麼好……?”

韓逸洲搖頭:“人有旦夕禍福。我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當年我去了四川學琴,我父母就雙雙染病西去……我編寫此書的時候,每寫一節,實際都留有底稿,洛陽的管家每三個月來的時候,我便讓他帶回洛陽韓家,因此……只要回去一次,就可以找到大半。萬歲也不會不準的。”

趙樂魚瞪大眼睛看著韓逸洲,突然發覺銀色筷子頭上的小小饕餮都張開了眼睛。

“這筷子遇熱,饕餮的眼睛就會張開。”韓逸洲輕描淡寫的解釋。

趙樂魚的腦子轉的飛快:韓逸洲果然周到,還有底稿?那麼他言下之意,是要回到洛陽一趟麼?

韓逸洲笑了笑:“小魚,你陪我一道去洛陽一遭。好不好?”

趙樂魚沉默著,好一會兒才說:“你……現在翰林院沒有結案……”

韓逸洲道:“這幾天便結了。”

趙樂魚以為聽錯了,韓逸洲又說:“不出幾天,我們就可以上路。你的傷勢用了這藥膏,那時候也差不多可以落水了。”

他說著,從身上取出一個白玉瓶子:“家父得的藥膏。當年連太后要,都只是給了一點,現在你拿去好了,也算我的一點心意。”

韓逸洲說的那麼肯定,似乎結案很有可能,洛陽的韓逸洲與眼前的韓逸洲,是不是完全不同?或者他要暫時逃避什麼,或者他終於想要回歸富甲天下的生活。

只聽韓逸洲輕聲嘆道:“小魚,其實……今天是家母生日。家父在她之前有許多女人,但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成了傻子。她在世的時候說,若她去世以後,每逢她生日都希望她的逸洲能夠痛痛快快的喝幾盅酒,吃幾口菜,找兩三朋友,賞月聽琴。所以……。當年我去四川,她並不同意,我還是去了……你知道什麼叫年少無知麼?不提了……提那些做什麼,白白的難受……”

趙樂魚柔聲說:“我比你還小呢。當年也不聽孃的話,現在要想聽她數落都難了。凡事想得開些,你叫我練字,我悟出一個道理:落筆就無法了,但重新開一張白紙,也許能寫的更好。”

韓逸洲低聲道:“不錯,你通透。我還不到二十歲,何必每天悽悽慘慘的……”

他仰脖子灌酒:“就算為了我娘,我也偏要活著……”

他們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時辰。今天趙樂魚出翰林院的時候,守衛的禁軍就說了請他早些回去住宿,不然深夜出入引起不便。

趙樂魚正尋思如何告辭,韓家的老僕人卻進來遞上名箋。名箋鍍金,芳馨四散。

韓逸洲也不隱瞞,告訴趙樂魚:“恰巧從洛陽有貴客來訪,你同我一起去會也無妨。”

趙樂魚想不出合適的託詞,就慢吞吞的跟在韓逸洲的後面。

乳白的月光灑滿地表,清風徐來,有一貴公子如仙鶴般悠然信步。

“韓兄?別來無恙?”那人說。

他年齡尚少,然而風流蘊籍,靈秀逼人。顧盼之中,俏波流慧,春日的陽光總在眸子的深處凝聚。

“這是誰?”那公子指了指趙樂魚。

“啊。”韓逸洲介紹道“這是趙樂魚,翰林院中的編修。我欲以他為助手,前去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