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無人打攪,姜挽就這樣靠在蕭淮肩膀上,安靜的看完了窗外長街上,熱鬧繁華的花車遊行。
隨後用了些飯菜,眼看天色落幕,蕭淮便說打道回府。
姜挽想了想,提議說:“聽說每年的今夜,柳河岸邊都會有萬盞明燈飛昇的盛景,百姓們將心中的祝願寫在燈上,希望明燈上天,能讓蒼天看見自己的祈願,求一個好兆頭,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如殿下就陪妾身到底,去柳河岸邊逛逛吧。”
東宮嬪妾無事不會出府閒逛,除非得了儲君的命令,姜挽自從回了東宮後別說了出去逛逛了,就連海棠閣都很少出,畢竟蕭淮生怕她到處惹事,讓她老實在海棠閣裡待著。
“好。”蕭淮沒什麼猶豫便應下了,出都出來了,再陪她走走也無妨。
姜挽立馬眉開眼笑,整個人散發著歡喜明媚的氣場,迅速吃完了飯菜,拉著蕭淮出門去。
與此同時,蕭明月和林幼寧就在蓬萊酒樓二層的另一間廂房中說話,林幼寧得了家裡的吩咐,出來見太子殿下一面,誰知太子帶著一個侍妾出來,明晃晃不給她顏面。
蕭明月柔聲安慰她,說東宮不是什麼好地方,嫁予公候之家或許更好,可林幼寧不這麼想,蕭明月生來就是公主,在皇宮裡長大,受皇后嫡母照拂,自是什麼好東西都見過,什麼榮華富貴都體會過才會這樣說話,這樣不在意。
林幼寧生在國公府,也是出生尊貴,但國公府家風清貴廉潔,一大家子住在一個宅院裡,日常用度尋常得很,家裡資源在姐妹之間平分,就算是嫡長孫女,也沒那麼富裕榮華,好不容易有了當上太子妃的機會,林幼寧不想這麼放棄。
儲君身份貴重,身邊有幾個寵愛的妾室不算什麼,男人都是這樣的,只要她當上太子妃,有了管理後院的權力,還會懼怕忌憚幾個身份低微的妾室麼!
蕭明月勸好友放棄與太子見面,不要過去給自己找不自在,但林幼寧與她意見相反,鐵了心要見太子一面,說不準太子見了她,就知道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貴女與那些宮女上位的女人是不一樣的,高門貴女才應當站在儲君身邊,更配得上太子的身份。
所以在蕭淮和姜挽走出廂房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從隔壁廂房裡出來的蕭明月和林幼寧。
林幼寧大大方方走上前對蕭淮行禮,端莊說道:“臣女林幼寧,參見太……”
話沒說完,蕭淮就抬手阻止林幼寧將嘴裡的話說出來,他奇怪地看著林幼寧,那質疑的眼神似乎在說這姑娘腦子好像大不聰明。
酒樓里人來人往的,從身旁經過的路人見林幼寧這麼正經端莊地行禮,都驚奇地看著她,邊走邊嘀咕,好奇地看著她。
景國自建立以來,行仁義之風,君主禮賢下士,尊重能臣,除了特別重大的儀式,朝臣們都不會行跪拜大禮,日常見面都是站著的,面見皇帝和太子雙手作揖行個半禮就可以了,在東宮裡,嬪妾們要是不犯錯,見到蕭淮都不會跪拜,微微欠身就可。
而剛剛林幼寧行的參拜太正經端正了,若是在宮裡第一次見面,這樣行禮是符合禮數的,但現在是在外面啊,還是在人多眼雜的酒樓裡,她行禮太突兀,直接將蕭淮和姜挽置於人群焦點,大家都在好奇的看著他們,猜測是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微服出行。
蕭明月立馬最上前拉著林幼寧後退,對蕭淮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而林幼寧似乎也意識到她剛剛急於在太子眼前露面,行為舉止有些唐突,她臉上有些侷促的紅暈,雖然尷尬,但還是不想放過這個說話的機會,想要和蕭淮說幾句話。
可惜蕭淮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見周圍百姓都往這邊看,拉著姜挽就腳步匆匆地走了。
出了酒樓,姜挽沒忍住笑了出來,小聲道在蕭淮耳邊說:“殿下身份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