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值得。你不用多說什麼,今夜我一定要去蘇迷山。”
說完不再看他,一疊聲讓侍女快些把她的羽衣拿出來。
晏七皺著眉頭。
為什麼就不肯好好聽話呢,她去與不去,對事情並無影響。為何偏要賭氣?
他也受了傷,比白清更嚴重。
但他是男子,向來能忍。而且三夫人還在禁閉思過,白清受了傷也無人關懷。
他憐惜她因維護自己才遭此橫禍,強壓下身體不適,柔聲安撫了半個晚上,但顯然沒什麼作用。
心中抑制不住地浮現幾分厭煩。
然而看著白清趴在桌上咳得臉上毫無血色,那絲厭煩很快就壓了下去。
清兒來善解人意,溫柔良善。這次顯然是被氣慘了,才會這麼偏執。
既然她決定了,他自然也不能強逆她的心意。
晏七冷靜下來,細細思量,今日之事做得太過沖動。是他一時性急,考慮不周。
他不該親自去攔,應該讓別人去才是。
白五將怒氣發洩在他身上,他無可辯駁,是應得之報。
白五如願外出,沒多久,果然就與沈攜手歸來。
倒顯得他與清兒的攔截,是一場笑話,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八荒。
不過晏七並不介意。
今夜就要去拜祭祖神,若是白果忽然暴斃,之前的傳聞還重要麼?
半個時辰前,白五夫婦和白山主已經一起離開了方壺山,前往蘇迷山。
主動前往,倒是出乎晏七的意料之外。甚好,省卻了麻煩。
只希望他和清兒趕到時,不會太遲。
蘇迷山,月山中天。
晏老爺子皺著眉頭,神情很是不悅。
身邊的晏夫人輕聲道:“就來了,你急什麼?不是還沒到吉時麼?”
她目光落在白五身上,臉色難看。說起來,她已經好多年沒見過白五了,但她寧願這輩子再不見她。
她的一雙兒女,都跟這女人天生犯衝。
兒子就不必說了,吃了這麼大的虧,虧得小七他性情堅韌,資質出眾,才沒被那樁醜事壓垮。
只說女兒十一,昨日好心好意去方壺山賀喜,卻怒氣衝衝回來,將剃光了毛的小麻雀拖到她面前,又急又怒好一通抱怨。
為了這個女人的婚事,老頭子連小女兒都不疼了。
還有孫子晏小扁,她都好久沒見著人了。
十一回來說了,晏小扁已經被她娘縱得瘋癲了,誰都管不住,馬上就要上天。
現在,又因為這個女人要祭祖,她的兒子趕不及回來,就要被老頭子訓斥。
真是他們全家都欠她的!
一尺高的古樸石燈安靜掩映在蔓蔓青草叢中,淺淡光芒引得飛蟲不斷追逐。
草葉間傳來嘶嘶蟲鳴,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青草邊,跟穿著道袍的年輕男人手拉手,正說著些什麼。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說到興致濃時,女子哈哈大笑,那年輕男人就拉著她的手,噙著笑意看著她。
凝望她的眼眸,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晏夫人心中冷哼。
禍水,嫁出去正好,省得再禍害他們家小七。
一襲青衣,嫩綠如同新柳的晏十一從山下進來,“阿孃,七哥回來了。”
晏夫人鬆了口氣,“怎麼這麼久,可是路上發生什麼事了?”
晏十一目光冰冷地剜了不遠處穿著粉裙的女子一眼,“今天不知為了什麼,白五大發神威,把七哥和清姐打了一頓。”
“什麼?!”晏夫人大驚失色,而後瞬間怒容滿面,“豈有此理!”
竟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