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三十六重天上,神族歸位的事,已經傳遍了四野。”
桑於衍點頭,表示知道了。
自崑崙山山門重新開啟,流落修羅場的小輩歸來之後,這件事,就不再是秘密。
除了神,沒有人能佈下這樣的局。
桑於淺道:“那我跟著長老們去一趟蘇迷山吧。”因為崑崙山之事因天狐而起,這件事情,天狐該給個交代。
事實上,崑崙墟也並不準備逃避。
他們已在昨夜邀請各位長老前往蘇迷山議事,老狐狸們動作這麼快,看來修羅場之事應該有了些眉目。
桑於衍溫和道:“有勞淺兒了。”說完,他沒再多看她一眼,擁著風憐珊,準備離開。
桑於淺看著他們的身影,默默的想,也許在父親心中,不管是她,或者湛兒活著,都是一樣的吧。
滄溟海上,在桑於父女都離開之後,一艘隨著海浪起伏的木船上,冷漠的青年男人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對身邊穿著魚尾裙的小姑娘說:“告訴夫人,桑於先生,只是過來散散步而已。”
小姑娘不敢看他,聽了他的話,應了一句是,拖拖拉拉跑開了。
青年男人走入船艙,其中一間房間房門大開,從裡面不斷傳來慘叫聲。
“疼啊,疼死了,輕點輕點,再給我來一杯葡萄酒,加點冰。”
他在門口略站了站,趴在躺椅上的病人已經看到了他,“哎呀,小楚,你來了,快來坐,陪我說說話。”
男人光著身體,兩條長滿汗毛的大。腿大喇喇伸展開,僅在腰部裹了件四。角形的樣式奇怪的棉布短褲。
倒是清爽,將他那一身的傷痕完完全全顯露了出來。
他身上遍佈曬傷痕跡,面板黑黑紅紅白白,顯然已經脫落了一層。不過,現在裸露的地方,都抹了一層淡綠色的透明藥膏。聞起來冷冽清香。
那男人雖然叫著疼,但是精神非常好,叫疼的聲音也中氣十足。
“行了,讓小楚陪我說說話,你先滾吧。對了,我有點餓了,讓她們熬點魚湯送過來。”男人毫不客氣對躺椅前站著為他擦藥的少女吩咐著。
少女手裡託著一隻白玉碗,裡面盛著藥膏,臉上面無表情,再看兩眼,能發現,其實並不是沒有表情,而是籠著一層厚厚的冰霜。
聽了那人的話,她一言不發,抬腳就走。
“等等,怎麼這麼沒規矩呢,你難道不應該說一聲,魔君我先下去了?毛丫頭,爺我大度,不跟你一般見識。記住咯,一個時辰之後再來給我抹一次藥!”
少女額角直跳,臉色青黑從房內走了出來。
楚西樓冷眼看著那人像使喚丫頭一樣使喚著這樓船內僅此於夫人的第二個重要的女人。
目光迴轉過來,百目魔君楊銳正趴在躺椅上看著他。
“你把那個瑪瑙碟子裡的甜瓜拿給我。”
使喚起他來,也是毫不客氣的。
“聽說魔君去了修羅場?”楚西樓問。這件事情,他倒真有些好奇。
也是直到事發,他才知道,夫人的寶貝疙瘩心肝肉一起跟去了修羅場。
修羅場在崑崙山,夫人在那裡佈下了一個圈套,打算殺殺天妖的威風。
聽聞事情很順利,天妖們視為眼中珠的小輩們,折損了一半,沒個千餘年,絕不會再恢復成以前的生機。
楚西樓的一句話捅開了話匣子,楊銳正憋得難受,恰如正瞌睡偏來了個送枕頭的,當即抓著楚西樓的手兩眼發著兇光:
“兄弟,修羅場的事情,你問我可算問對人了!”
花了一刻鐘時間破口大罵將林果罵了個狗血噴頭。
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