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不迫,源源不斷。那麼這場中形勢之變,究竟是怎樣的原因?
原承天微微搖頭不已,此事之奇,實為平生未遇,而以他的窮究問底之性,自要將其明悟洞徹個明明白白不可。
而若想一探其中玄奧,也只能從雙方的琴音中辯察,於是他放出靈識,再次將那雲裳的琴音捕捉過來,細聽此韻。
雲裳的《滿座皆聽》果然是內藏強大靈力,其音入耳之後,立時化成涓滴真玄進入體內,其音雄渾有力,其靈力甚是充沛,雖是聲音略嫌嘈雜,可能如此快速的補充真玄,又怎能算是錯處?
原承天聽了片刻之後,再將清越的琴音用靈識捕捉過來,這清越的琴聲果是動聽,顯是將原承天所傳之術發揮了六七成,雖比不得九瓏的神音妙韻,可也是極難得了。
而就在清越的琴聲初聞之際,原承天忽然覺得心中如被一洗,甚是愉悅,剛才聽那雲裳之琴所生出的煩惡之念竟是全消了。
其實聽聞雲裳之琴所生的煩惡之念甚是細微,原承天聽其琴之時,幾乎是無從覺察,也只是被那清越的琴聲如水洗來,方覺得胸中一暢,方知此處有煩惡之念了。
原承天霍然明白過了,心中暗叫道:“是了,雲裳這一曲《滿座皆聽》雖是定位精準,琴聲所化之靈充沛之極,可是卻失了琴中至道,其聲既無音韻之美,自是令人煩惡叢生,這心中煩惡不知不覺之中,卻是傷了修士心境,而修士若是心境不穩,又怎能從容鬥法。而清越對音韻之美,向來苛求備至,我本以為她違背了妙韻八音之玄機,想不到卻反是她做的對了,那妙韻八音本為琴中妙術,既是琴中妙術,自然必須先符合琴中至道,方能再及其餘。”
原承天對琴道接觸不多,也是此世因遇到了九瓏,方才寄情於琴,因此對這琴中至道,也是此刻方才悟出,他向來只是視那瑤琴為一件普通的法器罷了,是以當雲裳所撫之音雖是音色嘈雜,可因其化玄有術,反倒視其為正道了。
現在看來,卻是大錯而特錯了,那琴中妙道,豈是俗人所能理會,將瑤琴視為普通法器,更是錯的離譜。
世事多艱,世人原本是為破愁解悶,洗盪心胸,方才製出諸多樂器來,而樂器若無化煩解憂之能,豈非就是破銅爛鐵?而以林清越觀之,此女雖是修為淺薄,其琴道亦不算如何高明,然而正因其一心追求音韻之美,不離琴中至道,故而在不知不覺之中,竟勝過了雲裳。
此雖為林清越的有意之舉,但此戰的意義卻是讓原承天對那世間萬物,更生敬畏之心,原來就是那小小的琴技,亦是暗藏無窮玄機,天道之修更不知是怎樣的艱難了。
眼瞧著場上變化已是越來越傾向於月華宗了,場外的清虛宗修士,皆是臉色大變,而凌雲仙子更是面罩寒霜,只是恪於雙方約定,不便插手罷了。
而她倚望甚重的雲裳竟是不如對方一名靈脩,自是讓她憤怒異常。
便在這時,雲裳所撫之音忽的一變,卻見她伸指在弦上一劃,一道無形音波就向清越擊來,正是妙韻八音中最為凌厲的《凌音穿石》。
雲裳既為參戰三十名修士之一,自然可以向對方任一人動手,先前清虛宗自恃雲裳琴道高明,不屑於向清越動手,而此刻瞧來,那清越卻是月華宗的致勝之因了。
此時不殺清越,更待何時!
第0354章陣內玄機或可知
若論琴中妙道,清越也只不過是因為醉心琴技,荷求音色之會美,而在無意中遵循的琴道本源,從而在《滿座皆聽》一曲上略勝雲裳罷了,而若論攻殺之術,則遠遜雲裳多矣。
是以原承天至此已不能袖手,只是為免陣外眾多玄修覺察到他的存在,他不便動用法器法術,於是將其強大的靈識往雲裳發來的音波上一引,自將音波引至空處,就此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