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修之士靈慧非凡,竟被他隱隱洞察出原承天的心意來,就此一唱一合,行了個激將之法。
陳玄機笑道:“若論制器一道,只需你說出個名目來,能難倒我陳玄機的,嘿嘿,只怕不多。”身為天下器祖,這個自負他倒是有的。
原承天也笑道:“怎敢讓前輩為難?不瞞前輩,在下曾收得一徒,出歷甚是離奇,只怕就是昊天之寶無鋒劍的劍靈了,此子自昊天沉淪凡間,雖是與原器脫離,好在一點劍靈不滅,至今已然修成人身。”
這話說將出來,陳玄機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三名藍衫弟子卻是偷笑不已,只因原承天著實給陳玄機出了個大難題。
陳玄機待徒極嚴,因此弟子們瞧見師父為難,再想到師父昔日的種種“不近人情”之處,就會忍不會大舒一口氣,覺得往日之仇,終於有人替自己報了。
就見陳玄機的目光漸漸亮了,沉聲道:“難不成承天想讓我再造無鋒?此事雖難,倒也難不倒我,只需承天能將所需的材料尋來便是。”
對天下所有修士來說,別說製出昊天之寶,便是製出一件虛寶來,也是足可自得之事,更何況無鋒之劍名列昊天榜第十,若能製出此物,庶幾就是陳玄機一生的巔峰之作了。
因此初時陳玄機深感為難,其後就忍不住躍躍欲試,將其視為自己的一大挑戰。
步遙行道:“陳兄,你這是說甚話來,若是承天有現成的材料,還來求你做甚?”他自是擔心原承天手中材料不齊,此事總要讓陳玄機大大出血,才算不負妹子步遙環相托之意。
陳玄機道:“步兄,你何必激我,我若有現在的材料,難道是小氣的人嗎?何況此刻用何材料尚難確定,總要一見那位器靈方可定奪。”
原承天道:“若是召來這器靈,倒也不難,前輩給我一日工夫便罷。”
步遙行將手一拍,道:“陳兄,這麼說定,你可是答應了。”
陳玄機正色道:“步兄,你我相交多年,怎不知我的志向,若真個兒能製出一件昊天之寶來,日後哪怕我不得飛昇,也不算汙了祖上的盛名。我陳玄機渾渾噩噩多年,唯有今日之事,才讓我打點起精神。此事自是定了。”
步遙行也收了嘻笑的神情,肅容道:“步某一再相激,也是因陳兄在紅塵中呆得久了,沒了往日的志向,既是如此,步某在此遙祝陳兄製成昊天之寶,成就一代器祖大業。”
陳玄機哈哈大笑道:“聞你一言,就覺得這胸中氣血翻騰起來,好似少年時的情形,承天,你速速將器靈喚來,陳玄機就此立誓,定要再造無鋒,昊天揚名。”
原承天雖是生性淡泊之人,也被二人說的熱血沸騰起來,再造無鋒是何等大事,此事自己有份參與,豈不是與有榮焉,於是也慨然道:“若論仙修資材,在下手中也不算少了,還請前輩點視一番,再請給我一間靜室,容在下將器靈喚來。”
說罷取出一件物藏,將物藏之所有物事盡皆抖到空中。
就見空中光華閃耀,靈氣沖天,竟不知多少件法器法寶在空空密密匝匝,堆成一座小山也似,原承天曆年收集之物,盡在此處了。
這些物藏中的資材,原是原承天精挑細選,將自己用不著的物事放在一處罷了,雖是如此,也是集天下五金之物大成,算是蔚為壯觀了。
見到空中如此多的法器法寶,便是陳玄機也是看得呆了,更遑論他座下的弟子。
就聽一名藍衫人一聲呼喚,就湧來七八名藍衫人來,這些弟子瞧著空中的法器,個個目光大露精光。
就有一弟子上前取了一柄金錘在手,嘆道:“此錘通體竟由玄火乙金,想當初,我為得一點玄火乙金,不知費了多大工夫。”
另一弟子則死死的盯著一柄法劍,目中幾乎就要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