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慢慢的迴轉身子,端詳著不遠處郭大爺的窩棚。
這是一座用碎磚頭和油氈、石棉瓦和破木頭搭建起來的簡陋小棚子,僅僅能夠在這寒夜裡遮風擋雪而已,傍晚七點鐘,正是下班的人剛回到家,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晚餐的溫馨時刻,可是在這寒冷的破窩棚裡,卻只有一盞昏黃的孤燈,寒風肆虐的吹起窩棚上磚頭壓著的彩條布,似乎想從從每一個縫隙灌進去。
正當羅副司令注視著這間小窩棚的時候,一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警覺的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找誰。”
羅副司令扭頭一看,用手指點著這個年輕問道:“我記得你,你是駐冷溪那個高炮旅的,你叫林浩,是那年全旅五公里負重越野賽的第一名,什麼時候退伍的?怎麼沒轉士官?”
年輕人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羅副司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是……羅……”忽然他一個立正,舉手敬禮說:“報告,我是去年退伍的,本來夠轉士官資格,被人擠了。”
“嗯。”羅副司令擰起眉頭,地方上的不良風氣,有些時候在部隊上更加嚴重,作為高層領導很難關注到普通士兵的去留問題,這種事情副司令也只能無奈。
羅副司令示意他把手放下說:“我來看望老戰友的,是私事,不用敬禮,你在這裡做什麼工作?”
“報告,我奉命保護修車子的郭大爺。正在執勤當中。”
“哦,你奉的是誰的命令?”
“報告,我奉的是紅星公司劉經理的命令。”
“好,你繼續執勤吧。”
“是!”
羅副司令讓小李也站在附近守著,自己一個人慢慢走了過去,到了窩棚門口,他久久的站著,竟然無語凝噎,視窗的彩條布後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在煤球爐前做飯,鋼精鍋裡不知道燉的什麼東西,爐火不旺,他嘆口氣去拿扇子,忽然伸出去的手僵住了,看著外面的羅副司令不說話。
“報告排長!597部隊一中隊戰士羅可克功來到!”羅副司令忽然慷慨激昂的說道,同時舉起右手行軍禮。
郭大爺慢慢的站了起來,掀開彩條布看著羅副司令,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對視著,良久,忽然四隻手緊緊握到了一起,繼而又狠狠地擁抱在一起。
“老排長,不請我進去坐坐麼?”羅副司令笑問道。
“進來吧,家裡小,見笑了。”郭大爺將客人讓進了自己的小窩棚,低矮的窩棚讓高大的羅將軍感到一陣逼仄,磚頭和門板搭成的床鋪上鋪著被褥,小煤球爐子上燉著米飯和剩菜,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修車工具,幾個內胎掛在牆上,打氣筒斜靠在門後面,還有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狗,聽見動靜睜開腥松的睡眼,爬起來湊到主人身邊討吃的。
“老排長,這就是你的家麼?條件未免太艱苦了些,這些年你受苦了。”羅副司令摘下帽子,坐在小馬紮上感嘆道。
“習慣了。“郭大爺淡淡的說了一句,掏出煙來給羅副司令,正好對方也**出煙來,都是一樣的中南海,兩人呵呵一笑,各自點上自己的煙。
“老排長,徐政委去世了,就在昨天。”羅副司令噴出一口煙說。
郭大爺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盛了一小碗飯招呼小狗吃。
“他臨終前,告訴我一個秘密,三十年前的那次失敗的絕密行動,責任在他,別動隊從一開始就掌握了錯誤的情報,是往敵人槍口上撞的,所以,對你的處理是冤案。”
令羅副司令震驚的是,聽到如此震撼的訊息,郭大爺竟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忙著喂他的小狗。
“怎麼?你早就知道?”羅副司令追問道。
“對,我當時就知道。”
“你為什麼不說!難道你想忍受這種不白之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