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東西安全嗎?”陳維同問。
馬大爺笑著說,“炕下面是用秸稈、樹枝等東西燃燒,煙氣經過火炕煙道通向室外,安全得很。冬天睡火炕很舒服,只需要很薄的棉褥子或草褥子,蓋的被子也很薄。我們這裡人冬天都是盤腿坐在炕上,吃飯、繡花、嘮嗑、學習,全在炕上,方便實用。每年拆舊砌新,炕土還是極好的肥料……”
“大爺,您的腿?”見馬大爺下炕時很吃力的樣子,虞松遠關心地問。
大爺說,“年輕時落下的老病了,天一變腰和腿就不聽使喚,不要緊。”
晚上,虞松遠睡在炕上,大爺的小兒子馬俊早已經打起了呼嚕,他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炕是磚砌的,不象老家的床,一翻身就咕吱咕吱響,感覺異常舒服。終於,旅途的疲憊慢慢襲來,不知什麼時候,竟一下子睡過去了。
夜裡起來小便,忽然聽到了女人那種刻意壓抑下發出的輕叫聲。這聲音虞松遠並不陌生,小時候,史元東叔叔一來,睡覺時於月月嬸子就會發出這叫聲。王鳳嬸子和陳老師睡覺時,也會發出類似的聲音。
他注意到,聲音是從大爺家正房東頭房內傳出的。他明白了,這是大爺的兒子和新媳婦的房間。他有一種偷窺別人**的惶恐,趕緊進屋鑽進被窩。
夜裡做開了夢,夢見在敲鑼打鼓的喜慶氣氛中,自己穿著與營長一樣的海軍軍官制服,在與林雪成親吶。兩人正在給高坐堂上的父母叩頭,喜酒喝大了的他,不時在拜天地的過程中,用眼睛的餘光欣喜地偷看著穿著大紅棉襖的新嫁娘。
忽然,他發現新娘一會變成風華絕代的於月月,一會又變成了身穿大紅嫁衣,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油光水亮的房東兒媳婦,一會變成了溫腕柔順的王鳳,一忽兒又變成了xing格直爽,卻書卷氣十足的秦紅……
這是怎麼回事,他有點急了,一把掀開紅蓋頭,原來新娘還是他的林雪。此刻,林雪也正興奮、羞澀地看著他,小聲說:“虞大哥你討厭,那麼多人,你不怕人笑話啊。求你給我留點面子,先別看了,一會讓你看個夠……”
這時,汪海起來換崗的聲音,驚醒了他。下面象有風颳過,涼嗖嗖的,覺著有點不大對,手一摸,他媽的溼了老大一團……我的天,尼瑪竟然跑馬了。這是虞松遠成年後第一次“跑馬”,是讓他終生難忘的“成年禮!”
第二天,新兵們開始清理小山頭上的舊營房。
這個小山頭上設施,都是當年ri本人修的,戰爭年代是一個拱衛機場的堡壘,成排的舊營房,周邊依然完整的明暗地堡,四角上的炮樓,構成了完整的防禦體系。炮樓外的山坡上,便是滿山遍野的蘋果樹。
勞動間隙,虞松遠會和陳維同、汪海、孫其來、樊金友、蔣南光五六個人,仔細考察、感受這些防禦工事。僅僅幾天時間,他們就已經追隨在虞松遠周圍,形成了一個鐵桶一般的小集體。
艱苦的新兵訓練開始了,第一個月基本都是佇列訓練。
每天八個小時正課時間,基本都是在cāo場度過。訓練開始後的前三天,每天不是大米飯加白菜豬肉燉粉條,就是肥膩膩的大肉包子,用嘴一咬,油呼啦啦地往下滴。新兵們都敞開肚皮猛吃,將南光外號飯桶,一頓能吃掉**個小碗大的肥肉包子。
後來,虞松遠才知道,這是部隊炊事班慣用的招數。新兵剛來時,飯量一般都很大。只有用油水足的飯菜猛喂幾天,飯量才能慢慢降下來。
從第三天開始,大家的飯量果真變小了,佇列訓練也如火如荼地展開了。立正、稍息、轉體、跨立、敬禮等基本佇列動作,就訓練了整整半個月。回到宿舍,還不算完,還要學著疊被子,標準是必須象個豆腐塊,方方正正的才行。每一個訓練專案,都有評比。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