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柴龍這個名字,劉靜莫名的渾身一震,心臟也不自覺的隨之劇烈跳動起來。
軟禁在利州的李代,之所以能夠被人救走,以及李孝常投誠一事兒,據傳就與此人有著莫大的關係。
若不是因為他神鬼莫測,來去無蹤的手段,李世民即便知道李代就在那裡,又能如何?
沒有確鑿的證據,李世民焉能隨便處置李孝常?而李孝常又豈會因為畏懼李世民而投降?
劉靜對於柴龍,雖不能說是恨之入骨,但也絕對是黑名單裡比較黑的人。
事後劉靜雖然也命人調查了許久,想要讓柴龍付出應有的代價,但是卻一直搜尋不到此人的蹤跡。
就連柴龍本人的真實身份,都查無結果。
只知道此人隸屬於李世民的內衛,是李君羨的手下,其他的則一概不知。
而今在不經意間,終於可以得知對方的真正來歷,劉靜又怎能不激動。
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
劉靜一邊聽著段師子的描述,一邊在腦海裡勾勒出柴龍的身形相貌,只覺此人都不配用一個醜字來形容。
聽著聽著,劉靜的眼神,忽然又變得迷離起來。
按理說,相貌如此奇葩之人,應該更容易被人發現才對,可為何手底下的人就找不到他的任何蹤跡呢?
不會是手下之人,對自己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糊弄自己吧!
劉靜找到一個理由,緊接著便否定一個藉口,是越想越糊塗,越琢磨頭越暈,總覺得哪裡都是問題,卻又找不到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就在劉靜迷糊到快要暈厥之際,只見段師子已經把話說完,正用一雙滿是希冀的眼神凝視著他。
劉靜輕聲咳嗽了兩聲,感覺氣息順暢了許多,這才板出一副嚴肅的嘴臉,面無表情,一臉真誠的說道:
“你這位大師兄,既然是譙國公鎮軍大將軍(柴邵)之族弟,想來也是一位名人,應該不難尋到。這樣吧,你這個忙咱家幫了,你且安心等待,一有訊息,咱家必會第一時間通知與你,放心吧,咱家一定會幫你尋到便是。”
“小人在此先行謝過劉管事,劉管事真乃仁人義士者也。”
呵呵,劉靜笑著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開心。
時間緩緩流逝,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告訴你陳年舊事的因果。
更何況段師子殺人之事,才剛剛發生在不久之前。
“王爺,司法功曹向屬下稟告,說是殺死縣尉虎子和衙役小四兒的兇手找到了,正是那福王殿下派往幽州送信之人,段師子,王爺您看,此事我們要如何處置才好?”
“什麼?發生瞭如此大事,為何直到現在才向本王稟告?”
李璦略顯憤怒的聲音,轟隆隆在王啟廓耳邊炸響。
望著瞪大了雙眼,鬍鬚無風自動的李璦,王啟廓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啟稟王爺,司法功曹也才剛剛向屬下秉明此事,屬下一經得知,便立馬趕來向王爺您稟告,並未拖延片刻絲毫啊!”
唉!李璦知道王啟廓說的是大實話。
區區一個縣尉,一個不入流的八品小官而已,即便是真的被人殺了,哪裡還需要他四品王府長史過問,更何況他這位王爺了。
若不是行兇者的身份特殊,恐怕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城裡曾經發生過這麼一檔子事。
望著一臉委屈的王啟廓,李璦整個人陷入到左右為難的糾結之中。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亙古不變的永恆真理,況且殺的還是官差,入流不入流,那也是他李璦的下屬,他若不進行合理的處置,那讓他手底下的人如何看他。
可是,打狗仍需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