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窗簾縫的微光我拿起機器,看到該是昨晚維倫掛線之後,淫腸以我的名義發過去的簡訊:“請你允許我到荷蘭探望,我們有什麼話可以當面說清楚。”
“不。”這是他的回答。
“為什麼?”
“你傷害了我。”
我握緊手機,閉上眼,聽到身體裡每個細胞緩慢破裂的聲音。
跟維倫這段半年,是我一生當中最為混亂的日子,我不願再去回憶到底是誰說錯做錯了什麼,我只記得自己面對著他時,那種心如鹿跳的感覺。
可一切都不能挽回了。我喜歡的人離開了我,我怎麼求他,他都不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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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過之後──第六章(1)
但丁說過,人要上進千難萬難,可如果打算自暴自棄,那就連眼都不必睜,自然而然有千萬斤的鉛墜拉著你,一直下落,落到一片漆黑當中去,你就再也看不到陽光。
那段日子對我來說徹底就是這樣。
我搬到了實驗室去住,沒黑沒白地工作。當然不是因為對科學研究狂熱到了那個地步,而是我實在沒法再在家裡呆下去。
那天完事,叮噹與大雄玩笑著在我家臥室翻弄,一扯開床頭櫃抽屜就見到滿櫃子的G用Xing愛玩具,樣樣都眼熟,樣樣都在揭破我“直男”的滑稽謊言。
再看床底下,維倫剛搬來時我隨手藏起來的那箱子,果然不見了。
……你看,這個大叔,城府深沈,有什麼埋怨從不直接告訴我。他就像那種叫做“蜮”的怪魚,藏在沙地裡,動不動出人意料地,從最隱秘的角度刺你一下,又刺你一下,防不勝防地就給弄得遍體鱗傷。
我實在恨極了他這種拐彎抹角的表達方式,媽的,說喜歡的時候那麼大膽直白,等有了不滿卻像個閉嘴蛤蜊,總之領會不到家,就是我的錯。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奶奶的豈有此理。
而且,除了這些冷不防就要爆炸的地雷以外,我也沒法獨自去面對他留下的整整一半空白。
這公寓我一個人住了這些年,現在卻覺得它靜得實在可怕,天一黑就坐立不安,魂飛魄散。
於是等當晚叮噹兩口子打電話邀約,我立刻熱情洋溢地奔赴G場,就此開始了實驗室──轟趴──實驗室兩點一線的淫亂生活。
當然,墮落的日子也有其引人入勝之處的。
沒了淫腸作伴,我才發現之前跟隨他去的那些地方有多高雅矜貴。原來這世界還有這麼多不要命的玩法,原來這世界還有這麼多豁出去享樂的同伴。
想想吧,夜深人未靜的時候,全世界都在昏睡,只有你仰在某間屋頂之下,煙霧瀰漫當中與素未平生的男人女人交合。你抬眼看到的是肉,低頭看到的也是肉,在紙醉金迷中偶爾瞥見外面清淨的夜空,反而以為那才是人造出來的幻象。
我從沒這麼放縱自己過。一開始還講原則,唧唧歪歪地看不上眼就不幹,後來也就不再堅持。
要知道群交這種事就像打籃球,你不可能一直投籃而不傳球。在這個世界,挑挑揀揀的並不能證明自愛,反是對同伴莫大的羞辱。
再說了,男人熱血沸騰起來,還有誰會顧及體面禮儀?大家磕了藥,一群人半惡作劇半凌虐地,冷不丁按住四肢群起而攻之的情況也很常見。但你卻不可能因為吃了虧就找誰算賬,所謂你搞基,基也搞你:畢竟就在剛才,你才剛用一樣的手段,修理過壓在你身上的那個人。
羞恥心這樣東西,在酒精與性的麻醉之下就像玻璃一樣脆弱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