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奉勸道,聽到這話燕齊灝的劍眉擰得更緊了,他想到白日裡的一幕就心生寒意,那人就像來自地府的惡鬼,散著一頭白髮、瞪著通紅的雙眼將敵人的魂魄吃進肚中,可這都是因他而起,如果那天沒走,或許就不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殿下,此事關係我國存亡,你萬萬不可感情用事,說不定哪天她一心殺敵而壞了我們的大計!”
宋玉超喋喋不休,燕齊灝神色僵硬無比,他起身來回踱步,始終沒有表態。
“殿下,達依已經‘死’了,那女人是鬼……”
“夠了!我自有打算。”
燕齊灝嚴聲打斷,宋玉超立即收聲,他抿起雙唇低眸屏氣,似乎心有不甘。過半晌,燕齊灝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問:“如今華州是誰把守?”
“是周彥大將軍的侄兒周翊。”
“為人如何?”
“算得上是正人君子。”
“好!我明日就派遣丹蘭兵馬至華州,那裡正靠墨澤交界難攻易守,就讓他們在那裡呆一段日子。”
“殿下聖明。”
宋玉超拱手而道,心裡卻有些不服,燕齊灝此舉分明是在偏袒那個禍根,這並非長久之計,他暗暗琢磨應該如何施計對付。
次日一早,燕齊灝找達依準備商議華州之事,到了營帳沒見她蹤影,經打聽才知她正在軍營中。來到軍營只見一群傷兵排成長龍,傷重者在前傷輕者在後,他走過去一探究竟,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替人療傷施藥,她身穿玄墨武袍,銀絲高束腦後,就像假小子似地混在男人堆裡。
“將軍!”
有人失聲叫道,眾兵一見是他紛紛行禮,燕齊灝回過神馬上令他們起身。達依聽到些動靜探頭張望,看到他也沒什麼反應,燕齊灝走到一旁默默注視她的一舉一動,昨日的血腥已經漸漸褪色,她一邊輕言淺笑一邊替傷兵療傷,偶爾一兩句俏皮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一支沾血斷箭便到了她的手中而傷者混然未知,她的妙手回春之術救了不少人性命。
“她能救得了別人,可惜救不了自己。”
不知何時,蒼狼已站在燕齊灝身側,聽到這句高深莫測的話,燕齊灝的心絃微微一顫,側首看去蒼狼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蒼狼拱手相敬然後徑直走到達依身邊俯身輕言一句,達依側首看看燕齊灝起身走了過來。
“殿下找我何事?”
她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冰冷,燕齊灝沉思片刻道:“方便外面說話?”
達依回頭看看傷者然後朝蒼狼使了個眼色,接著抹淨雙手隨燕齊灝出了營帳。
“夫人辛苦,今日找你是想讓你帶兵前去華州。”
燕齊灝走到無人之處便直言說道,達依看著他許久都沒出聲,從她水靈靈的雙眸中燕齊灝捕捉到了一絲哀傷,他不自覺地挪開雙眼,輕咳一聲道:“華州靠近墨澤,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可惜兵力不夠,我擔心敵軍進犯,所以希望夫人能帶兵相助。”
冠冕堂皇的一句話把她趕入偏地備守,而她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推脫。
“什麼時候出發?”她輕聲問道。
“越快越好。”
達依哼笑了幾聲,幾分嘲笑幾分悲憤。
“我這就去準備。”
話落,轉身離去,燕齊灝望著她的背影無聲嘆息。
“一路珍重。”
他說,而她沒有回答。
次日晌午過後,達依帶著兵馬以及一千青偃軍去往華州,燕齊灝特地派琅華、纓絡兩名女侍陪同以方便她飲食起居。對於青偃國此等做法,鷹他們四個十分不滿,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而達依與蒼狼始終沉默不語。到了華州,守城大將周翊率領眾將親自相迎,那周翊三十有餘,虎目熊軀、臉如鐵鑄,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