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他一下然後掀開骰盅。
“一、二、三,小。”
語畢,一片譁然,晏楚悄悄擦下手心裡的冷汗浮起一抹淺笑,接著又玩了幾把。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莊家搖骰他就能輕易猜到骰子的位數,原先以為是運氣好,然而玩到後來卻發現並不是如此,晏楚知道自己會這種奇功後就開始盤算著怎麼贏錢,他先是小打小鬧地輸幾把,待賭盤大時就當仁不讓地下重注,漸漸把本拉了回來。賭客們見晏楚運氣不錯便一窩蜂地跟在他屁股後面下注,沒料輸多贏少,銀子像水似地往莊家口袋裡流。幾輪下來,晏楚暗暗算了下銀子數目,差不多回本的時候便及時收手。莊家沒看出他在故意設局,心裡還掂記著他口袋裡的銀票。嘍囉豹子送他出門時格外殷勤,一個勁地說明日再來,明日再來,晏楚連連點頭,接著便找個地方睡了一會兒,待第二天又跑進賭坊裡去“試手氣”。
李掌櫃在第二天下午才發覺晏楚失蹤了,他開啟庫房鑰匙見銀子不翼而飛大呼不妙,正琢磨著要不要報官時,林叔正好回到酒樓。林叔一開臥房門就看到門邊有封書信,開啟一看是晏楚留下的,信中沒寫太多隻說借銀子急用,日後一定奉還。林叔看完後馬上派人去找晏楚,而晏楚正在賭坊裡賭得天暈地暗,手邊的銀子是越來越多。
“大!”
“小!”
“小!”
……
連著幾盤晏楚都下重注,莊家臉色鐵青,怔怔地看著白花花銀子流到他的口袋裡,此時此刻,晏楚也不管那麼多了,一心只想湊足五百兩銀子,仔細算算還差五十兩。
“啪”地一聲,骰盅重重地扣上案面,晏楚的額頭上不由沁出一絲冷汗,通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骰盅,似乎想從上面挖出一個洞。
“全押!”
晏楚把所有銀子推向前,周圍幾十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幾十張嘴都在說:“開、開、開……”
莊家看他把錢都壓在“豹子”上,臉一陣白一陣青,掀骰盅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發抖,他想暗地裡使些小伎倆卻被晏楚一眼看穿。
“開啊!快開啊!抖什麼抖?”
晏楚袖子一掀,拍著桌子大聲叫嚷,莊家下好黑手後胸有成竹地掀開骰盅,可一開骰盅頓時傻了眼。三個六,豹子!
“哈哈,贏了!”
晏楚心花怒放地攏著大把大把銀子,收拾完畢後就飛速離開賭坊,待莊家回過神,他早已經不知去向。賠了這麼多錢莊家惱羞成怒卻無可奈何,他悄悄給幾個打手嘍囉遞上眼色,那些傢伙便馬上追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暗,晏楚揣著六百多兩銀子滿心歡喜地打算著娶蝶依進門,他心想這些銀子替蝶依贖身後餘下的先還林叔,還有些就留著做點小生意,等有了閒錢就可以買棟宅子與蝶依同住,說不定那時已經能做爹了,想到此處,晏楚笑逐顏開不由加快腳步,絲毫沒發覺身後的兩人越走越近。賭坊打手見他拐入小巷,馬上追過去對準他的後腦勺就是一拳。晏楚兩耳一陣翁鳴,眼冒金星地摔倒在地,另外一人見狀立刻蹲下身,把他懷裡的銀子統統搶走。
“還我!”
好不容易湊來的銀子就這麼被搶掉,晏楚又急又惱,他顧不上疼痛一把拖住那人的腿,那人粗眉一擰又狠狠地捶了他兩拳,他死活不肯放手,嘴裡還在唸叨:“把銀子還我!把銀子還我!”
兩個打手不耐煩了,隨手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朝他腦袋上砸去,晏楚的頭頂頓時血流如注,只感覺腦袋裡如同電光火石般亂閃,一段段混亂不堪的記憶浮現了出來。
“天地為證,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夫妻,我燕齊灝對天起誓,若負了你不得好……”
“噓……別亂說胡話,我信你。”
漫天飛花掩住她的嬌顏,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