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哥已經死了。
“晚上只有一名車禍傷患,已經停止心跳了,可能是你要找的人,在D區,你去看看。”護士冷靜的指了個方向。
符采連謝謝都說不出口,她看著D區的方向,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遊魂般的走過去,腳上像綁了鉛塊,每一步都感到沉重無比。
“你是符采嗎?”一名員警走向她。
“我是。”符采皺著眉頭,醫院獨特的消毒水味道讓她反胃,她額上沁出了薄汗,感到忽冷忽熱。
“符致中七點五十分左右發生車禍,八點十分送到醫院,八點二十二分停止心跳,經過二次急救無效。”
員警領著她到到一張病床前,見她在瑟瑟發抖,好心的替她掀開白布。
符采顫抖著走過去,當她看到白布下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淚水瞬間瘋狂落下。
“哥……”
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啊,怎麼會說走就走?她不相信,這一定是做夢,她不要相信……
“肇事者在那裡,如果想了解車禍發生的情況,你可以跟他談一談……”
符采迅速轉頭,她看到一個頭發略長的年輕人表情疲憊的靠在牆邊,瞬間,她的眼裡佈滿了憤怒,她大步朝年輕人走過去。
“是你!你殺了我哥!是你殺了我哥!把我哥還給我!你把我哥還給我!”
她衝向年輕人,不由分說的掄起拳頭捶打他。
她使盡全身力捶打,年輕人一任她無理的捶打,沒有還手。
“小姐!小姐!你不能這樣!”員警拉住她。“你這樣打人是不對的,有話好好說,快住手!”
符采根本聽不進去,現在的她,只想替哥哥報仇。“我要打死他!殺人償命!他害死了我哥,我要打死他!”
“年輕人,你嘛幫幫忙!”員警皺著眉頭。“你不會替你自己講句話喔?沒見過像你這麼老實的……”
員警撇撇唇拉住符采,從身後緊緊扣住她雙臂不讓她動彈。
“小姐啊!你冷靜一點,你哥哥酒駕,檢測值超過標準的六倍之多,他在馬路上橫行,先超過這位年輕人的車又猛然煞車,這個年輕人反應不及才會撞上他,所以嚴格說起來,這位年輕人也是受害者,他的車頭也全毀了……”
符采一震。
她哥喝酒開車?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哥從來不喝酒,他從來不喝酒……”
她哥最多隻在洗澡後喝罐啤酒放鬆,他一向最注重交通安全的,他知道她在世上只有他一個親人可商量,他怎麼會讓他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所以!他們在騙她,他們一定在騙她!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符致中在實揚營建的建築工地做事沒錯吧?今天他同事張金福的兒子滿月,他喝多了 ……”
符采閉了閉眼,心口緊緊的抽著。
對,今天是福哥的兒子滿月,禮物還是她挑的,可是──可是──喝個滿月酒不致於喝死人啊……
所以──騙人──一定是騙人的,今天是愚人節,她哥跟這些人一起來騙她,一定是這樣!
符采用力掙脫員警的鉗制,她衝到病床前,直掉淚的搖晃著兄長冰冷的手。
“哥!你不要騙我了!我都發現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你妹妹才沒那麼笨呢!我不會上當,所以你快起來吧!你快點起來啊,我們星期四還要去看爺爺,你起來……你起來……你起來……”
她喊著,雙膝漸漸虛軟,終於失去了知覺。
蕭狼帶著一身煙味回到單人病房,他的視線定在病床的符采臉上。
她還沒醒,臉色依然很蒼白,醫生說她只是打擊太大暫時昏過去,沒有大礙。
從事發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