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德隨侍問診李氏多年,又為其心腹之人,又豈能不知李氏為人?此時見既環丹不願道明,喬懷德亦是不願點破,於是道:「若依環丹之言,臣憑此推算,那便可確定夫人乃喜脈無疑。」
屈伸行了常禮,喬懷德道:「臣恭喜夫人!」
李氏聞訊,心內一怔,心內仍是不敢相信,道:「喬太醫,吾當真有喜了?」
喬懷德點了點頭,道:「若以夫人上月天癸之期推算,夫人有孕當已一月有餘。」
環丹不解道:「喬太醫,那依您之言若夫人當真懷了龍胎,又緣何夫人月前還現了兩日天癸?」
因李氏從未曾生產,環丹亦是閨中之身,喬懷德解釋道:「這婦人懷胎按常理自是不再有天癸,然每人體質不同亦或胎氣不一,自是會有些許變化。」
瞧了一眼李氏,喬懷德接著道:「夫人坐了龍胎,這天癸仍至,或因夫人平日裡辛勞所致,又或因…」
李氏見其吞吞吐吐,不耐煩道:「你便直說無妨。」
喬懷德垂首小心道:「夫人恕罪…又或因龍胎自身有異。」
李氏心內一驚,急忙忙詢道:「若真乃龍胎有異,會如何?」
喬懷德道:「若龍胎有異,自是無法於您腹內坐穩,便會現滑胎之症。」
抬頭望著李氏,見其面有驚懼之色,喬懷德忙寬慰道:「夫人亦毋需太過憂慮,臣方才請夫人脈,這雲脈替替如珠、往來流利,龍胎當是無恙。」
李氏聞喬懷德之言方心內長舒一口氣,道:「那喬太醫可知此胎是小郎亦或阿女?」
喬懷德見李氏緩了神情,便笑道:「胎息之脈,左疾為男,右疾為女。然夫人您此時有孕不足兩月,亦是難以辨別。」
見李氏微微頷首,喬懷德又接著道:「夫人當做休養為上,莫要再勞神費力。臣亦當知會劉侍醫,令其每日來為夫人推按中脘、內關、脾俞與足三里四穴,以養夫人血氣安穩龍胎。」
言罷,喬懷德便寫了安胎養血之方又喚了醫童入內,囑咐道:「你按此方往太醫署為夫人取藥,並送於藥丞處留檔。」
李氏乃多疑之人,事關龍胎自是多了分戒備之心,於是道:「醫童往返奔波亦是辛勞,不如讓環丹隨了其同往,待取了藥材,拿回昌霞殿煎煮便可。」
喬懷德心知李氏此舉何為,便附和道:「如此甚好,夫人亦可儘早服下湯藥,以養龍胎。」
為君者若子嗣昌盛必預國運昌隆,御書房內元宏得了李氏有孕的訊息,自是心內歡喜。
放下手中奏摺,元宏起身對三寶道:「於朕備輦,朕這便往昌霞殿瞧瞧李夫人。」
自入了洛陽新宮,元宏一因前朝政務繁多,二因昌邑遭襲箭傷未愈,這些時日來亦是鮮少入內宮。
待御輦至昌霞殿門前,李氏已得了訊息迎了出來。
不及李氏向元宏行禮,元宏便已將其攙扶住,微笑道:「如今你有孕在身,又何需與朕多禮。」
李氏聞元宏之言心內自是歡喜,笑道:「陛下為君,妾乃臣,妾又豈敢不向陛下行禮?」
言語間邊隨元宏往殿內而行,邊笑道:「妾知陛下國事繁重,特囑了喬太醫莫要道於陛下知曉,免陛下掛心,豈料其竟這般不守口風。」
元宏聞言道:「凡妃嬪有孕,問診太醫需報備太醫署,你莫怪喬懷德,此乃其職責所在。」
喬懷德乃李氏心腹之人,又豈會不為李氏做守口之事?李氏故意如此言語,只為令元宏可覺其體恤之情。此時聽聞元宏如此言,李氏心內自是得意。
二人入了內殿,待於席榻之上坐定,元宏環顧四周,見這昌霞殿內錦羅繡帳,金銀煥彩,點頭道:「你日日為朕操持後宮勞心費力,如今又為朕懷了龍嗣,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