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纓知禮節,舉止頗有一番大家閨秀的氣度,心裡更是歡喜。
蕭帝於是立即起身,走至案几前,聲音有些微顫道:“孩子,快起來,讓皇舅看看…。”說著扶住她的手璧,慢慢將她扶起。
華纓聞言輕輕抬起頭,滿臉淚水地瞧了一眼蕭帝,隨即又側著頭,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
蕭帝見她一臉悽惻,更是心痛難當,蕭帝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龐,再與腦海裡的模樣稍稍對照,心裡暗暗覺著確實像,而且是越看越像。蕭帝見她汪汪淚眼,輕聲勸慰道:“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是皇舅的錯,皇舅今後一定儘量彌補你,不再讓你受委屈。”蕭帝說著便一手接住徐懷遠遞過來的手帕,一手輕輕幫她擦拭,華纓立即接過帕子,強裝笑容道:“謝謝皇舅…”聲音依舊夾著幽咽。
蕭帝見她肯稱呼他一聲皇舅,心裡舒坦多了,立即柔聲笑道:“玥兒,以後你就是朕的女兒,朕會待你如親生般!”
華纓立即抬著淚眼,一臉感激地看著蕭帝。似感恩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玥兒已無親人,皇舅就是玥兒的親人!”華纓想起死去的雲氏一家,又落下淚來。
蕭帝低著頭,怔怔地看著她問道:“孩子,你不怪朕嗎?是朕下的旨……”
蕭帝話還沒說完,華纓便使勁搖頭道:“玥兒知道皇舅是被逼無奈,孃親早就知道,孃親也沒有怪過皇舅!”
蕭帝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嗎?你母親真的這麼想?”蕭帝因此而責備了自己十四年,他一直想著。他妹妹在臨死前一定對他恨之入骨吧。而如今聽了華纓的言語。心裡似雲破日出般舒坦。
華纓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孃親那時一直在數著那些上書逼您賜死雲家的大臣名字,孃親不說。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清楚。她比誰都能明白皇舅的苦衷。”
蕭帝被她說得。眼眶溼熱,都險些忍不住要掉下眼淚來,連連說道:“好孩子。來,來快些做到熱爐旁邊來,別凍著了。”
華纓一臉寧笑地扶著他走至熱爐旁,也隨著他一道坐了下來。
“玥兒,你先在宮中住一日,跟朕好好說說這些年你是怎麼過過來的!”蕭帝笑道。
蕭帝說這話的時候,徐懷遠領著宮中女官走了進來,只見那女官約莫五十上下,走起路來,不卑不亢,氣度沉穩,舉止從容。華纓心裡盤算著她應該是宮裡品級很高的女官。
蕭帝抬頭看了來人一眼,吩咐道:“芮嬤嬤,雲丫頭會在宮中住兩日,她的飲食起居、吃穿用度你多費心些!”
“芮陽明白!”芮陽輕聲回道。
說話者正是宮中一品通尹芮陽嬤嬤,是宮中品級最高的女官。
蕭帝隨即朝著華纓介紹道:“玥兒,這是宮中的通尹芮嬤嬤,當年也是在你母親身邊伺候過的人,她是宮裡的老人了,你先隨嬤嬤去歇息!”
華纓聞言立即起身向她施了一禮,芮陽隨即也微笑回禮。
“多勞煩姑姑教導玥瑤!”華纓柔柔說道,
芮陽深深瞧了她一眼,掩住內心的波動,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她淡笑著,柔和說道:“小姐客氣了,請小姐隨我去你的寢殿。”
華纓點頭應道,隨即又向蕭帝行了一禮,才跟著芮陽出了太極殿,尋後芮陽帶著華纓沿著江梅剛剛走過的宮道朝後宮走去。
申時初刻,江梅待蘇妃服藥睡下後,也從蘇妃所居的傾顏殿走了出來,因防著蘇妃夜裡發燒,蕭墨琤遂請旨讓江梅留在宮中。於是乎江梅便可以再一次遊覽建康宮。蕭墨琤也很識趣地將自己的宮牌給了她,也囑咐傾顏殿的掌事公公多加照看她,那內侍也是個明眼人,早已看出蕭墨琤對她的特別之處,哪能不好好照料著。
蕭墨琤囑咐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