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見她露出了笑容,便將她的淚珠拂去,二人相視半晌,江梅想起了華纓,便神色一暗,“嫂嫂,從今往後,你便在府上住下,雲晏以後也就是我府上的人,你們先好好處一處,不過今日,請嫂嫂先在府上休息,玥兒得去一趟沐府,我要去看看華纓…。”說著,低下頭,滾燙的淚水再次襲來。
裴風晚撫摸著她的髮絲,點了點頭,“去吧,多穿點,注意身體就好…。。”
說罷,裴風晚便親自扶著她起身,與茹蕙二人一道將她裝扮了一番,再行讓她出門。
隨後,一身白袍的江梅便帶著若雲、九竹和容與趕往了靖南侯府。
半個時辰後,若雲扶著她步入了沐府大門,偌大的侯府,沒掛一盞燈籠,沒貼一紙春聯,放眼看去,蕭然肅穆是它唯一的顏色,直到下人領著她走至偏院的靈堂裡,堂前滿目的白色耀得她頭昏眼花,華纓真的去了…。。
若雲二人攙扶著昏昏欲倒的江梅走進了靈堂,那一剎那,白色的大花、黑色的棺木瞬間充滯著江梅的眼簾,她呆呆地盯著牌木上的“華纓”二字,眼淚無聲的流淌…。。
跪在靈堂一側的印心見江梅幾人進來,立即拂去臉上的眼淚,輕顫地起身,走了過去,“小姐…。。”
江梅聞言,艱難地將目光移了過來,看了看印心後,又重新望著那棺木發怔。
“小姐…去勸勸世子吧…。這幾日他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這樣子下去,怎生得了…。”說著,印心又淅淅瀝瀝地哭了起來,若雲見狀,只得攬著她的肩撫慰她。
江梅低頭苦笑了半晌,最終拭去眼淚,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他在哪…。。”
印心止住了抽泣,生澀道:“後院的水閣…。”
水閣…。。江梅心頭一愣,這個天氣待在水閣,是存心找罪受嗎……江梅終於收起對華纓的傷悲,帶著一股怒氣朝後院走去。
然而,沐簫和卻是與她一樣,只有那刺骨地寒風吹打在身上時,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只有當冰冷陪伴悲傷時,那顆心才能麻木。
此刻的他,正坐在圍欄上,靠著柱子,嘴邊吹著一抹淡漠的簫聲。廊下湖水成冰,萬籟俱寂。唯獨隔水的岸邊,幾支破冰而開的梅花正傲立枝頭,迎接新春第一抹暖陽。
江梅留下若雲等人,獨自一人朝著水閣走去,那抹簫聲一直縈繞在耳畔,空靈得沒有一絲情緒。
許是身子有些虛浮,江梅一手託著柱子,一邊沉步靠近他,直到行至他身旁,便隨他一道靠著柱子。靜靜地看著對岸的梅花。
許久過後。沐簫和一曲終了,他收簫於懷,冷冷地看著前方,面沉如水。
“為何不吃不喝?你的身子是鐵打的嗎?”江梅看著他乾枯傷白的嘴唇。心頭苦澀不已。
誰料沐簫和。一個下欄。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朝著水廊那邊走去。
江梅赫然一愣,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她看著那疾步離去的背影,霍然覺察到了他那股隱隱的怒意。
他終究還是生氣了吧,如果不是自己塞給她幾個女子,哪裡又會將他陷入這種境地呢?華纓去世,蘭英臨盆在即,如今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他心裡是煎熬的吧。
江梅長長嘆了一口氣,斂步跟了上去…。。
隨後江梅便跟著沐簫和走到了他的書房,當她踏入房間時,便聽到了沐簫和的咳嗽聲,
“咳…。。咳……”
江梅一緊張,急忙走了過去,“你沒事吧?”說著,便把端起了案几上的一杯水,遞給他道:“先喝上一口熱水,暖暖身子吧!”
可沐簫和依舊視她為無物,直接越過她,自個兒去案几上重新倒了一杯熱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江梅搖